他们要么成功劝降,要么变人肉盾牌,伪燕俘虏没得选。
第一组降卒开始往山上移动。
他们十人手腕都系在一起,防止逃跑。
领头的是个保定府本地口音的汉子,他举着火把,铁皮喇叭抵在嘴边,声音颤抖地喊着:"三营的弟兄们!我是安肃县卖酱油的王老栓啊!燕山军说话算话,投降不杀!"
半山腰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声。
几个伪燕士兵探出头,脸上还蒙着酸臭味的湿布。
"王老栓?你们真没死啊?"
"没死!燕山军还给我们喝了解毒汤!"
王老四扯开衣襟,露出还算干净的皮肤,"快下来吧!不投降死路一条!"
这样的场景在各处山路同时上演。
密林深处传来一声呜咽,接着是兵器落地的声响。
薛白衣在山下听着陆续传回的回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
不出他所料——这些本地人比燕山军更适合劝降工作。
他们熟悉这里山路,都是同乡,劝降更具说服力。
"报!"
传令兵冲进大帐,"又一组带回一百多俘虏,其中有个千户想组织反抗,被自己人捆了送来!"
薛白衣露出会心一笑。
这正是郭登布防的最大弱点——层层设防保证不易被突破,但是同时导致指挥链条过长。
一旦指挥瘫痪,各层守军就成了无头苍蝇,无法形成合力。
山腰处,一个定北军的百户长正红着眼睛呵斥部下:"不许降!都给我守住。。。。。。"
话音未落,就被身后的壮丁一棍打翻。
"去你娘的!"
壮丁喘着粗气,"老子眼睛都快瞎了,还守?"
类似的哗变在各处发生。
没有郭登和定北军督战队的镇压,这些临时拼凑的壮丁部队立刻土崩瓦解。
更何况毒烟带来的恐惧已经摧毁了所有人的斗志——哪怕没被直接熏到的人,也因同伴的惨状而胆寒。
"解毒汤!我们要解毒汤!"新投降的俘虏一下山就哭喊着。
燕山军早有准备,一桶桶散发着酸味的汤药摆在显眼处。
俘虏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哪怕没被毒烟熏到的人,也因心理作用觉得自己需要治疗。
一个年轻的定北军士兵喝完药后瘫坐在地,突然嚎啕大哭:"都死了。。。。。。张大哥咳着咳着就吐血死了。。。。。。"
他的哭声引来一片抽泣,这些曾经的伪燕守军此刻才敢释放压抑的恐惧。
薛白衣望着渐渐平息的山峦感慨:此战与其说是被毒烟打败,不如说是被恐惧击溃。
魏清算准了风向,更算准了人心——当青黄色烟雾升起时,胜负就已注定。
人类对未知的恐惧被放大,哪怕实际伤亡不到两成也直接让大军崩溃解体了。
火把在山路上连成蜿蜒的长龙,像一条吞噬伪燕军的火蛇。
降卒们的喊话声渐渐嘶哑,但效果显着——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俘虏下山投降。
燕山军的军法官们在周德勉的监督下忙着登记造册,将这些降卒按籍贯、编制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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