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醒不过来。"我把素针收回袖中,"但心跳要留着——我需要活的舌头。"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三更了。
风卷着残叶掠过青石板,李三的血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像极了残篇里那个"死"字的道纹。
我望着藏书阁的飞檐,混沌钥匙的印记发烫,仿佛在提醒我:这不过是个开始。
明璃突然挽住我胳膊,她的体温透过衣袖传来:"害怕了?"
"怕?"我低头看她眼里的月光,"我只是在想——"我捏了捏怀里的残篇,"那扇门后,到底藏着什么。"
明霜的玉笛在唇边轻触,吹出个清越的音符,冰霜顺着我的脚印凝结成花:"不管藏着什么,"她的声音像雪落松枝,"我们一起推开。"
李三在地上发出含糊的呻吟,我蹲下身,素针轻轻划过他的人中。
他猛地睁眼,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还有我袖中若隐若现的素针寒光。
"现在,"我按住他的"哑门穴","从头说。"李三的喉结在我针下滚动,血沫混着冷汗从嘴角溢出来:"你。。。你扎的是哑门?
我、我说不了谎。。。"他眼球布满血丝,盯着我袖中半露的素针,"那破残篇里的《玄体素针解》根本不全!
真正的总纲能贯通天地灵脉,把整个修真界的灵气。。。都攥在手里!"
我按在他"风府穴"的指尖微微发颤。
明璃的指甲轻轻掐进我手背——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我余光瞥见她眼尾的朱砂痣随着呼吸轻颤,本是妖冶的模样,此刻倒像团烧得不稳的烛火。
明霜的玉笛在掌心转了半圈,冰霜顺着笛身爬上她手腕,倒像是替她捏着把无形的刀。
"谁告诉你的?"我加了三分力在"哑门穴",李三痛得弓起背,脊椎骨节发出咔吧声,"是墨家族老?
还是青蚨门那个死了的大当家?"
"老。。。老祖!"他突然嘶吼,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老祖说当年墨家初代家主偷了太素境大能的传承,藏在残篇里!
谁能凑齐《玄体素针解》,谁就能。。。就能。。。"他突然剧烈咳嗽,血珠喷在我青衫前襟,"就能让所有修士的灵脉都变成你的提线木偶!"
明璃突然笑了,笑声像碎玉落在冰面上:"小白,他这是疼糊涂了吧?
把咱们当三岁孩童哄?"但她的手指悄悄勾住我腰带——这是只有我知道的暗号,说明她信了七分。
明霜的玉笛尖抵在李三后颈,冰霜瞬间浸透他衣领:"说谎的话,这针就冻穿你的脑髓。"
李三浑身筛糠似的抖,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我没骗你们!
老祖给我看了古籍残页,上面写着素针锁脉,万灵为奴。。。他说你身上的混沌钥匙能开那处藏传承的地宫,所以才让我抢残篇引你入局!"
我的心脏重重撞了下肋骨。
混沌钥匙的印记在丹田处发烫,像有团火顺着经脉往上窜——这是它共鸣到关键信息时的反应。
明霜的玉笛突然发出嗡鸣,她指尖的冰霜凝成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色——这是她感知到灵气异常的征兆。
"够了。"我松开李三的穴位,他像滩烂泥瘫在地上。
明璃蹲下身,用银针对着他的"肩井穴"比划:"小白要放你回去?"
"嗯。"我扯下衣角擦了擦手,血渍在素白的布料上晕开,"他背后的人等不及了,得让他们以为自己占了先手。"我踢了踢李三的小腿,"你现在爬回去,告诉老祖我明早会去家族祠堂上香——记得把混沌钥匙共鸣的消息带全了。"
李三抬头看我,眼神里的恐惧混着一丝侥幸。
明霜的冰霜突然裹住他的脚踝:"敢耍花招,我让你爬半里路就冻成冰雕。"她指尖轻弹,冰晶碎成雪沫落在李三脸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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