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阁顶的风,带着高天之上的冷冽,刮过我滚烫的脸颊。
体内那枚混沌钥匙的虚影,正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震动,像一头被囚禁了万古的凶兽,终于嗅到了挣脱牢笼的气息。
我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模糊,唯有空中那个由星核碎片光芒汇聚而成的古老印记,清晰得如同烙印在我的灵魂之上。
“星核非死物……乃封印之眼。”
一道沙哑、古老的低语,不似人声,更像是从时间长河的尽头传来,直接在我识海中炸响。
这声音让我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力拧动。
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墨白!”明璃清脆的声音带着焦急,一双温软的手及时扶住了我颤抖的肩膀,“你的脸色像纸一样白,快停下!再这样下去,你的本源会受到永久性损伤的!”
紧接着,一缕冰凉的触感从我手腕脉门传来,那股子熟悉的、带着霜雪气息的寒气,是明霜。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难掩一丝凝重:“你刚才为了窥探那印记的奥秘,强行逆转了体内的星火之力,三焦经脉已经被灼伤。这是自毁根基的蠢事。”
话音未落,一枚散发着彻骨寒意的丹丸被她塞入我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冽的溪流,顺着喉管直冲而下,瞬间浇熄了在我经脉中肆虐的灼痛感。
我剧烈地喘息着,视野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恢复了清明。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明霜收回手指,语气不容置喙。
我却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们的催促,目光死死地锁在那几片漂浮在半空、光芒逐渐暗淡的星核残片上。
那个印记,那个让我不惜耗损本源也要看清的印记……它和我娘亲留给我的那个神秘玉匣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形。
我娘当年以自身为祭,布下惊天大阵,真的只是为了封印一只小小的噬魂蛊吗?
不,绝不可能。
噬魂蛊固然阴毒,却还远不值得她付出那样的代价。
她真正要封印的,是比噬-魂蛊可怕千百倍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就和这星核,和这印记有关。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起伏,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
在那巨兽的脊背深处,一个若有若无的黑点正逸散着淡淡的黑雾,那是幽墟洞渊的入口。
我猛地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那本残破的《玄体素针解》。
这本书是我娘的遗物,也是我医道与阵法的启蒙。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被撕去大半的残页,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模糊。
过去,我一直无法理解这残页上的内容。
但此刻,当我识海中母亲那缕残魂因混沌钥匙的异动而变得比往日清晰几分时,那些断断续续、不成章句的提示,如同穿针引线,竟将残页上的古文与我刚才的感悟串联了起来。
“欲炼魂兵,必取星蜕之精,养于九阴玄脉,洗以三昧离火。”
我逐字逐句地念出声,每一个字都像一声惊雷。
魂兵!
以魂魄为本,以神念为引的无上兵器!
我娘难道想炼制魂兵?
星蜕之精……九阴玄脉……三昧离火……
我猛然抬起头,看向幽墟洞渊的方向,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推测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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