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刀,割过幽暗的林海,卷起心镜潭水面的一圈圈涟漪。
我盘坐在潭畔的青石上,掌心那枚混沌钥匙的纹路,正随着我功法的运转,散发出微弱而温热的光芒。
这光芒并不刺眼,却仿佛与夜空中的某颗星辰,以及我脑海中签到系统浮现的血色坐标,构成了某种神秘的三角呼应。
我缓缓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
那枚自传承以来便寄宿于此的钥匙虚影,锈迹斑驳,古朴无华,此刻却在系统升级带来的灵力冲刷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它在识海中央缓缓旋转,一圈,又一圈,一道此前从未有过的细微裂痕,自钥匙的转轴处清晰地显现出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裂痕的形状、走向、深浅……竟与我通过系统窥探到的,星穹阁地底祭坛上那另一把断裂钥匙的断口,分毫不差,完美吻合。
就在这时,一双微凉却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温润的灵力缓缓渡入,安抚着我因这惊人发现而激荡不休的气血。
是明霜。
她的声音清冷如月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两把钥匙,同出一源……它们并非主次,更像是……被强行分开的双生魂器。”
双生魂器。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
我猛地睁开眼,恰好看到明璃点燃了她那条赤色绫罗的衣角。
跳动的火焰并未将绫罗焚毁,反而如墨入水,在织物上迅速勾勒出一幅流光溢彩的立体轮廓图——正是星穹阁地底祭坛的精确构造。
“哥,”明璃的声音清脆,却带着浓浓的疑惑,“如果第二把钥匙真的在古力那个老匹夫手中,他为何千年来从未动用过?甚至不惜耗费巨大代价,世代加固封锁,将祭坛变成一个谁也无法踏足的禁地?这不合常理。”
我凝视着那跳动的火焰地图,眸光一点点变得森寒刺骨。
古力不是不用,是不能用,或者说,他根本不懂!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钥匙,从来都不是用来‘开启’的物件,而是‘共鸣’的信物。”
我抬起手,掌心的钥匙纹路光芒更盛,与明璃手中地图上的祭坛核心遥相呼应。
“只有双钥同时在场,以相同的频率震动,才能唤醒沉睡在祭坛最深处的……真正的封印核心。”
我说出“封印核心”四个字时,自己都感到一阵荒谬。
那真的是封印吗?
我从怀中取出那个温润的玉匣,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匣身。
这里面,沉睡着我母亲仅存的一缕残魂。
“娘,”我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您当年……将这半枚钥匙交给我的时候,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背叛我们?”
玉匣冰冷,毫无回应。
唯有穿林的夜风忽然变得凄厉起来,如同一声无言的叹息,紧紧围绕着玉匣盘旋了三圈,而后悄然散去。
我的心,也随着那阵风,沉入了谷底。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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