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金光不再是灼烧的囚笼,而是温顺的臣仆,它们如流淌的暖玉,顺着我的经络百骸缓缓游走,每一次吐纳,整个玄髓谷的灵气都仿佛在与我同频共振。
这种感觉,就像是久旱的荒田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江河,每一寸干涸的土地都被力量彻底浸润。
我站在石台之上,俯瞰着被金光压制得动弹不得的赵乱,他脸上的狰狞与不甘,此刻在我眼中显得格外可笑。
“这不可能……这阵法,这地脉……怎么会听你的号令!”他嘶吼着,每一块肌肉都在徒劳地对抗着源自大地深处的力量。
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将悬浮在掌心的玉核收回,那温润的触感仿佛是我身体延伸的一部分。
我低头,目光落在脚下石台的基座上。
随着我意念微动,那些原本黯淡无光的古老铭文,像是被无形的笔触重新描摹,一枚接一枚地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它们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图腾,而是组成了一圈又一圈繁复至极的“控脉符文”。
整座灵玉阵,这座沉睡了千年的庞然大物,在我的意志下,发出了第一声轻微而悦耳的嗡鸣,缓缓旋转起来。
“阵灵只认阵灵,你用了什么妖术!”赵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恐惧的颤抖。
“我说了,你忘了。”我淡淡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谷底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他的心上,“灵脉,认的是‘钥主之血’。而就在刚才,九道残魂,共认了我这个新主。”
一道虚幻的身影在石台旁凝聚,正是那苍老的阵灵。
它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千年了,你是第一个,能‘走’进阵心的人。此前所有试图掌控它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闯’进来。”
它的话音未落,抬手向着四周虚虚一引。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玉碎屑,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纷纷飞起,在空中盘旋、聚合,最终在我面前凝成了九枚通体乳白、鸽卵大小的晶石。
每一枚晶石内部,都有一缕微光如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着与地脉同源的气息。
“此为‘听脉石’,持此石,可监察百里之内一切灵机异常的变动。”阵灵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你既已是钥主,此阵便由你掌控。若你愿意承担守护这方灵脉的责任,我便将完整的调阵之权尽数授予你。”
我伸手,将那九枚温润的晶石接了过来,触手生温,仿佛握住了九条微缩的灵脉。
我没有立刻答应,只是将它们收入袖中,目光重新投向被镇压的赵乱,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我不是为了守护谁而来。但这片地脉既然认了我,那它就是我的东西。谁想动我的东西,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地脉反噬,魂飞魄散。”
阵灵沉默了,似乎在消化我的话,最终只是虚影一晃,再度隐没于阵法之中。
“你这家伙,这下可真成这玄髓谷的大地主了。”一个带着几分虚弱却依旧清脆的声音传来,明璃倚着小蝶,一步步从远处走来。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一双明眸里却闪着狡黠的笑意,“怎么样,地主大人?我们这些占了你地盘的,是不是该交点租金了?”
我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额角渗出的细汗和略显凌乱的鬓发,心中没来由地一软。
我没有回答她的调侃,而是走上前,无视她略带惊讶的眼神,伸手替她将那缕被汗水打湿的乱发轻轻拨到耳后:“你伤势未愈,还有力气贫嘴。小心我让你在床上躺足三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生硬冰冷,但指尖的动作却轻柔得仿佛生怕碰碎一件瓷器。
明璃的笑意僵在了脸上,随即,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从她耳根蔓延开来。
她别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要你管……”
一旁的明霜,一直沉默地看着我们,此刻嘴角却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清冷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暖意:“他心疼了。”
我没有反驳,因为明霜说的是事实。
处理完这边,我的视线再次变得锐利,如同出鞘的刀锋,直指跪在地上的赵乱。
金光形成的锁链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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