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掌门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为一片死灰。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我那双洞悉一切的赤金瞳眸注视下,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随即补充道,“但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伪律……”
“够了。”我懒得再听他的借口。
我弯腰,将身体还有些虚弱的明霜轻轻抱起。
她的身体很轻,带着一股冰与火交织的奇特气息。
“那今日,我替你们玄渊门,还了这笔债。”
我抱着她,转身,一步步向着山门外走去。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我让开了一条路,眼神复杂,无人敢拦。
走出十步,我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古家的老祖若是杀来,凭你们,挡不住。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换个规矩活着。”
说完,我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夜,深了。
玄渊门祖师祠堂内,灵虚掌门独自一人,对着满室的灵位枯坐良久。
最终,他颤抖着手,从最深处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块被层层封印的玉符。
玉符上,残留着一丝与我身上烛龙之火极为相似,却又更加苍凉古老的气息。
他摩挲着玉符,像是对着虚空,又像是对着某个逝去的人,轻声叹息:“师兄,你当年坐化前说,‘真序将归,逆脉为尊’,我只当你走火入魔,说了疯话……可如今,那孩子眼里的火,竟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千里之外,一座深埋于地底的古老青铜棺椁旁,一名枯瘦如柴的老者,正用他那如同鸡爪般的手,缓缓抚摸着棺椁上的一道新鲜血痕。
血痕中,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他感受着从遥远雪原传来的一丝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真序波动,浑浊的双眼中,第一次亮起了灼热的光。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朽木在摩擦:“逆脉为根?好……好一个逆脉为根。老夫等着,等你用这根,来亲自挖我的命。”
风雪在我耳边呼啸,怀中的明霜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平稳。
我站在玄渊门地界的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前方是连绵不绝的雪脊断崖,宛如一条匍匐的白色巨龙,通向未知的远方。
身后,再无归途。
我低头看了一眼明霜安详的睡颜,赤金色的瞳眸中映着漫天风雪,心中一片决然。
玄渊门,再不是我的归宿。
而这片雪原,才是我真正的第一座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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