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山冷笑:“烧了也没用,我已经拍下来了。”
“你不明白。”沈墨淡淡道,“那张图是假的。”
李云山脸色一沉。
“真正的入口不在教堂。”沈墨盯着他,“而在你办公室水族箱后面。排水管直径十八厘米,足够一人爬行。你每天喂鱼的时间是九点十五分,水流声会掩盖敲击声。”
李云山瞳孔猛缩:“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泡茶的方式错了。”沈墨往前一步,“正宗煎茶道,注水要逆时针三圈半。你每次都顺时针,因为你在听墙里的动静。你在监视别人,也被别人监视。”
陈小满这时突然站直身子,尽管脸色苍白,却挺起了背脊:“我爸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图纸,是我偷出来的。我在第三根支架上做了记号,只要炸断那里,整个地下管网都会塌陷。”
李云山怒极反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毁掉一切?我告诉你,实验已经完成了。病毒样本昨天就运走了,目的地是南京。”
“可你还留着原始培养舱。”沈墨说,“就在你办公室夹层里。你舍不得销毁,因为那是你妻子最后待过的地方。”
李云山的表情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沈墨趁机一脚踢飞脚边的铁皮桶,哗啦一声巨响。两名残余特工本能举枪转向,沈墨借机扑向陈小满,一把将她扛上肩头。
“走!”他低喝。
两人冲向仓库后门,门外一辆黄包车正急刹停下,车夫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沈墨刚要跃上车板,身后传来李云山的喊声:
“沈墨!你以为夜莺真是你妹妹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是我给了她名字,是我教会她杀人!你手里那块玉佩——当年是我亲手交给她的!”
沈墨脚步一顿。
陈小满在他肩上轻声说:“别信他……他在拖延时间。”
沈墨没回头,只把怀表从口袋掏出,用力砸向地面。
玻璃碎裂,照片飞出。他一脚踩上去,翡翠蝴蝶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绿痕。
黄包车夫掀开斗笠,是老周带来的接应人员。
沈墨正要上车,忽然瞥见陈小满的手腕内侧——那道芯片疤痕正在发烫,皮肤微微红肿。
她咬着嘴唇,眨眼频率再次加快,但这次带着痛苦的抽搐。
沈墨立刻意识到:他们在追踪她。
他一把扯下她耳后的贴片,扔在地上踩碎。
“以后别摸耳朵。”他说。
车夫催促:“快!巡逻队来了!”
沈墨扶陈小满上车,自己正要跳上去,远处桥头亮起几束车灯,accompaniedby急促的哨声。
他最后看了眼工厂方向,李云山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那张未燃尽的图纸残片,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
沈墨坐进车厢,低声道:“去枫林桥南岸湿地。”
车夫愣了下:“那边全是泥沼,进不去。”
“能进去。”沈墨摸了下身上玉佩的位置,“有人留下过脚印。”
陈小满靠在他肩上,忽然whispered:“沈老师……我刚才说的通风井路线,其实是错的。”
沈墨转头看她。
她眼睛睁着,但眼神涣散,像是自言自语:“真正的出口,在你画的教堂地下室下面……有个竖井,通向旧地铁隧道。我画过它三次,每次都被父亲烧掉。”
沈墨沉默片刻,点点头。
车轮碾过碎石路,颠簸中,他感觉怀里那半块玉佩开始发烫。
陈小满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一滴泪无声滑落,砸在沈墨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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