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罗姐出来,虽然她让我什么都别问,这么多日我也从未逾越,但今天我有些忍不住了。
从后面赶上去,期盼道梦洁的病情,现在有好转吗?我这几天看她的精神似乎比以前好了。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罗姐冷淡道。
你不能这样?我也关心她。
我欺身抢到罗姐身前,挡住去路说。
关心她又能怎样?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关心她,可又能为她做些什么?罗姐冷冷的看着我说。
我顿时垭口,见罗姐要越过我离去,我再次阻拦说是,我或许真不能为她做什么,但我想更多的了解她,至少能多给她点温暖。
罗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不肯退让,坚定的回望着她。
我知道,如果此刻退缩,那么将永远失去了解梦洁的机会。
僵持了数秒,罗姐突然道你和小姐萍水相逢,为何要如此执着?你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我起初疑惑,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但看到这个庄园后,瞬间明白过来,心里有些苦涩,淡笑道在来这儿前,我对梦洁一无所知。
你放心,我来这儿,都是因为我们间的情谊,不会贪图那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不知是相信我,还是察觉到我没有撒谎,罗姐苦笑到希望你会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我还没来得及保证,她转头向另一边走去说跟我来吧!
我有些疑惑,不明白罗姐是否相信我的话,但我不想做太多解释,有些时候,解释太多反而会引入误解。
我在这儿生活了四十多年,在我出生前,我母亲就是这个庄园内的管事。
小姐是我看着出生,一手带大的,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女儿。
说起往事,罗姐的脸色不在那么冰冷。
我不知道罗姐要带我去哪儿,跟在她身后,听着关于梦洁的往事,既为她感觉幸运,又觉得不幸。
幸运的是出生在这么好的家庭,不用愁吃穿,不幸的是,因为家庭,从小就受到约束,反而没有寻常人家小孩的自由。
走到一个漆成天蓝色的小楼前,罗姐突然停住脚步,向路边一个修剪花草的老伯点头道:福伯。
我有些诧异,跟着罗姐在庄园走了不少日子,从没见过她对任何人如此恭敬,反而不少人见到她会主动停下脚步打招呼,她多是点下头,甚至偶尔连头也没点便走过。
好奇望去,修草的福伯没什么出奇,七十上下,两髯斑白,不过面色红润,似乎身体还很健朗。
福伯停下动作,回头看到罗姐,点了点头。
不过看到旁边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秒,什么也没说,又回头继续剪草。
福伯的眼光看似有些浑浊,却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感觉背后有头老虎盯着,而且正悄无声息一步步靠近。
我即使能听到,能感觉到,但我不敢回头,彷佛担心惊吓到它,一口会将我吞下。
短短数秒,我的身体像是被冻住,完全无法动弹,周围的空气也凝结,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脑中一片空白,彷佛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被人窥视,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走吧?罗姐的声音将我惊醒。
回过神来,干咽下口唾沫,此刻才察觉,手心全是冷汗。
逃跑似的跟上罗姐,走出十多米,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偷偷回头望去,福伯依日弯着腰在修剪那些枝叶。
弯着腰,驼着背,远远看去,和行将就木的老头没什么两样,但刚才绝对不是错觉,直到现在,我的脚还有些发软,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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