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天上帝,在北方地区却公认是玄武,后来因为避讳,又称真武,即民间所说真武大帝。
所以一些供奉玄天上帝的上帝庙,也叫真武庙。
辽阳城内的这个上帝庙,供奉的正是玄天上帝,即真武大帝。
之前,杨振率军攻辽阳城的时候,城内很多建筑受损,但这个上帝庙完好如初,如今便作为了城内的客馆在使用,用于安排临时前来辽阳公干的各路信使行人住宿。
眼下,洪承撰带着从人已经南下,所以杨振前来上帝庙的时候,里面只有祖泽润一行人还在。
听说杨振亲自来了上帝庙,祖泽润忙出了下榻的后院厢房前来迎接。
杨振在后院门口看见他衣衫整齐、神采奕奕,根本没有一点宿醉未醒的样子,心中顿时恍然,知其必有一些不便于洪承撰在场的话要说。
果然,等到两人见了面,屏退了各自的随从之中,祖泽润当先说道:
“都督可猜到,在下因何借口宿醉,未按约定好的行程去给洪先生送行,而且延迟离开辽阳的时间?”
“呵呵,想必是祖大帅有什么话,要你单独带给本都督吧!”
面对祖泽润的故弄玄虚,杨振直接开口点破。
“都督果然不是寻常人也!没错,确实是有一些话,不方便当着洪先生的面儿说给都督。洪先生的身后是洪督师,洪督师的身后,则是京师朝廷。所以不论洪督师现如今还是不是简在帝心,他的背后,那都是当今圣上,也只能是当今圣上。”
“呵呵,祖先生,你这话可是话里有话啊!”
“在下的意思,想必都督也很清楚,家父是锦义伯,都督是金海伯,家父为配印将军镇守辽西多年,麾下有数万强军,而都督同样是配印将军,一手开辟金海镇,麾下精兵强将还要多于辽西。我们与洪督师可不一样!”
祖泽润把话说到这里,停下来等待着杨振的反应,同时也企图从杨振的表情神色之中洞察杨振的内心。
但是杨振听到他所说的这番话后,已然知道其留下来的目的在哪里了。
祖泽润是祖大寿早年无子时从堂兄弟那里过继到名下的嗣子,后来有了亲生的儿子之后,也并没有将其除名,而仍以其为长子。
所以祖泽润在杨振面前,称呼祖大寿为家父,也没毛病,反而营造出了一种抛开公事不说,单说私事的气氛。
不过联系到他刻意避开洪承撰和蓟辽督师府的人,对自己说这些话,杨振已经确定他跟方光琛、沈志祥他们是想到一块去了。
于是,当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未有一言一语。
很快,祖泽润看见杨振对他说的话似乎无动于衷,就又接着说道:
“都督已经打下辽阳城,若辽西各路兵马全力以赴,想必广宁城也守不了多久,打下它是早晚的事情。一旦广宁城也打下来,那么辽东辽西汇合二十万兵马,打下盛京,平灭清虏,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都督想过没有,打下盛京,平灭清虏的后果呢?”
“后果?怎么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们打下盛京,平灭清虏,反而会产生什么不利于我们的后果吗?”
为了进一步弄清楚祖家军将领们的真实心意,杨振揣着明白装糊涂,相当配合的问了一个问题。
“呵呵,盛京是一定要打下来的,清虏也是一定要灭掉的,现而今辽东辽西集结二十万兵马,不打盛京,不灭清虏,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所以家父是认可都督你所提的犁庭扫穴,永绝后患的。但问题在于时机。”
“时机?”
“没错。敢问都督,若是关外事毕,都督可愿意亲率部伍入关,在侯恂或者将来哪个督师指挥下,去追剿关内各路流贼?”
“金海镇已经自筹粮饷派了两批人马南下。”
“呵呵,辽西也先后派了数批人马南下了,在下之叔父祖大弼与族叔祖大乐,也轮番率部入关,所幸他们只是负伤而归,可他们带去的人马却一次次损失殆尽,而关内流贼却越剿越多。都督知道现今关内形势么?”
祖泽润显然是从祖大乐那里知道了不少关内的情形,一个劲儿向杨振渲染关内的严峻形势。
杨振听得只能苦笑,但是苦笑过后却又感到深深的无奈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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