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胡清朗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继续道:“可是……据我们所了解到的,你的亲生父亲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他知道你被继父打骂,知道你被遗弃在孤儿院,知道你在孤儿院被人欺负,可他却一直袖手旁观,甚至……你消失的那八年都有他的手笔,你对他就没有怨恨?”
宋余低着头沉默不言,掩在袖口里的拳头握的挷紧,良久,他才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早已是猩红一片,“他是谁?”
“三哥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宋余点了点头,迟疑道:“十一年前离开怀川孤儿院的时候远远看见过他一次,你的意思是……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宋余猛地一下站起来,起身的动作带翻了身下的椅子。
“是的,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份鉴定结果。”胡清朗说着把一份资料递给了宋余。
趁着宋余看资料的时间,胡清朗道:“我上一次跟你说的减轻刑罚的事情仍旧作数,你要是想清楚了随时可以通过狱警联系我。”
话落,胡清朗就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宋余叫住了。
“等等。”
胡清朗立即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转身看向宋余,“你改主意了?”
宋余张了张嘴,“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
胡清朗沉默了一会,走上前,把另一份资料递给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宋余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忆起小时候母亲看着自己时淡漠的眼神,还有自己提到“爸爸”这个词时她眼里的恨意。
如资料里所写,他是强奸犯的产物,是那个女人屈辱的证明,是世间叫人唾弃的存在。
就因为这样无法选择的出生,所以……他就活该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恨这个世界,恨那个女人,但是他现在更恨那个始作俑者,那个让他出现在这个世上,却又对他所受的苦难冷眼旁观的男人。
宋余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胡队长,你想知道什么?”
“你离开怀川孤儿院之后那八年去了什么地方?”
樊市的公安人员虽然在怀川孤儿院找到了花名册,但是对于那些孩子的流向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宋余慢慢陷入了回忆,“那天我们被集中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那里像是一个地下世界,没有阳光,甚至听不到风声,里面有很多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装满了人。”
胡清朗握紧手中的笔不断在纸上记录着重要信息,突然停顿下来,他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还童塞给于芳芳,蛊惑她给李文琪下药?”
“哦,这件事我也是受人所托。”
“那个人是谁?”
“不认识,”宋余想了想,“他是打电话跟我联系的,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经过处理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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