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吃完药,问,“这是什么病?”
我摆手,“顽疾,不碍事但治不好。”
他道,“这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
他的语气那样笃定,听得我心里又是一窒。我只好低头,“我知道。”
我知道这天下是没有治不好的病的,可惜我学了那么些年也知道自己这个变态的病可大可小,可能治得好也可能永远治不好。
而他这样说,他刚才那样做,只会令我再多一分痴心妄想而已。
终于,休息够了,他向我伸出手来。
“念儿,我们走。”
我把手递给他,“去哪儿呢?”
他牵着我的手,淡淡道,“桃花岛。”
第十一章
离开太湖并不可能只靠着轻功,我们借来了船,而天空却刚好下起雨来。船不大,船夫披着蓑衣在一边摇着船,而我躲在船舱里看着外面的人。
雨也不大,他自然也就没有撑伞。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雨中,淡淡地看着远方,这样就已经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在想什么。他总是那样,无论是什么表情,都是一种风度;无论是什么样子,都是一种潇洒。他只要看着你,用那种淡然的眼神,你就会醉了。
雨幕细细密密,落在湖面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波澜。
隔着雨幕,就是我们的距离。
不需要开口,也不需要要询问,有些念头只要在心里转一转,便再也不敢想下去。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我们谈恋爱好不好好不好?
呐,很好笑吧。我这么肆无忌惮的人,也会害怕。
他站在那样的高度,怎么可能就轻易地下来。
距离,就是我这种心思与他那样的风度之间最合理的存在。
我转过头来,轻轻叹一口气,然后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下雨了,天有些冷,手指是冰凉的。可是,刚才它是温暖的。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指尖那人握住过。
想到昨夜,也不知是该哭该笑,只觉得脸上发热,有些不自在。
明明是亲密的动作,那人偏偏做得自然无比;明明是那样的靠近,那人也偏偏有法子让人觉得这是正常的距离。就是这种感觉,他那种不在乎的心态,断了一切念想。
这话虽说得好似一语双关,但其实就是昨日种种不可能的解释。
小姑娘,救你,是我乐意;不救你,也是我乐意。你不要猜,也不要多想。
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块儿有趣而已。
就是这样,他的眼神就是在这样说,一字不差。
我不再看那雨里的人,看了就只是自寻烦恼。
想不明白的,看不清楚的,就拉倒吧。
我这样想,然后使劲蹂躏手里的软软的二傻,直到它呜咽出声,才放手。我定定地看着眼神清亮的二傻,它也看着我还时不时呜咽着控诉着我刚才掐它的行为。好半天,我对视不过它,挫败地摇头然后把它放到地上。
试图和一只狼心灵交流果然是我自己脑袋抽了。
念想啊念想,你不能指望和一只狼诉说自己有多么悲催有多么自作多情好吧?
之后躲在船舱里的我无事可干,就开始发呆开始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桃花岛肯定有很多桃花对吧?
嗯,对的。
那春天开桃花,夏天该结多少果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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