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意这话几乎就是在鲁米斯的雷区上反复横跳了——他从小在国内长大,因为天生的发色总是被人误认为是染的。
在很多人的观念中,染黄发的人一定都是坏孩子。
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鲁米斯受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冤枉,也使他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眼下已经过去多年,再次听见这个带着蔑视的称呼,让他的情绪被彻底拉到最。
“好啊,你想找死,那我们就试试吧!”
月光被云层揉碎成银屑,洒在青石小径上。
鲁米斯的皮靴碾碎了地面上的落叶,从大腿上摸出的匕首在指间翻转出冷光。
孔昭意的长刀自右侧撩起,刀镡撞开匕首的瞬间,刀刃已经顺着路米色的小臂螺旋上削。
鲁米斯后撤半步,身上战术背心的魔术贴发出撕裂声,左肩渗出了一道红线。
一丝混着夜来香甜腥气息的铁锈味传进他的鼻腔内。
那双略显深邃的黑色眼眸眯了眯,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比宋飞还要再纤瘦一些的女人竟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兵器相接之时,鲁米斯瞧见对方只是单手持刀,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挑开。
这让他心中的火焰烧得更旺。
接连的攻击中,鲁米斯几乎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拿了出来,但依旧没能讨到一丝便宜。
甚至,孔昭意面上的表情不曾有半分变化。
第七次的交锋在方才焦灰落下的地方爆发,鲁米斯假意踉跄引着孔昭意追击,在又在深色的青苔上急停反身,锋利的匕首直取孔昭意的喉咙。
然而,长刀的刀柄突然下坠,尾端重重击打在鲁米斯的腕骨上。
匕首坠地的清脆声响中,月光终于完整地爬上了孔昭意的刀身,像是为这道银弧镀上了第二层锋刃。
当鲁米斯捂着已经因为骨折而青紫肿胀的右手单膝跪地时,孔昭意的刀尖正挑着他的下巴,抵在他喉结前三寸的位置上。
一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半截树叶粘在刀刃上,随着孔昭意平稳的呼吸轻轻震颤。
“小黄毛,你真不行啊。”
孔昭意说罢,便状似无意地转过头去,对着宋飞轻轻一笑。
“就这水平和拿队友挡刀的人品,也值得你害怕?”
她的头虽然偏转过去,但余光里一直瞄着跪地不起的鲁米斯。
果然,对方也并没有辜负她。
就在孔昭意转过头去的时候,鲁米斯弯下腰,装作腕上疼痛难忍的样子,从腰带上掏了个小玩意出来。
将东西拿在手上之后,他便突然暴起,想要将手上的针头扎进孔昭意袒露出来的侧颈上。
但,银针的破空声却击碎了他的设想——另一只完好的手腕此时也因为银针穿过而失去知觉。
“咔哒——”
玻璃针剂掉在地面上,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晶莹的冰花,淡蓝色的药剂顺着石缝蜿蜒,仿佛一条苏醒的毒蛇正在吐着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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