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我的思路还算敏捷,但陈金平最后补充的半句,确实让我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我不理解。
根据我之前了解的情况,【黑境】也是和我一样的、不属于这个维度的生命,并且在它们的族群之间,还永久保持着类似量子纠缠的信息、甚至是状态共享。
简单来说,就是【黑境】的族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要死也是大家一起,不存在“一部分【黑境】死亡或消失、另一部分【黑境】继续存在”的情况,这是完全不合逻辑的。
不过在几秒钟后、我的大脑重新运转的时候,忽然回想起了一个细节——陈金平在给出判断的时候,用了一个“至少”。
“至少”是一个很神奇的词,它可以用来设定下限、可以用来弱化陈述,甚至还可以矛盾的用来加强语气和突出对比。
但在陈金平最后的那句话里,“至少”主要还是起到设定下限、也就是精确范围的作用,同时也表达了他对于最终结果的“不确定”。
再结合之前获得的那些信息,一个模糊的猜测,便在我的脑子里逐渐浮现出来。
“虫洞。”
我吐出一个词,视线随之转向威廉·凯恩:“我们所熟知的【黑境】消失了,但你们在发现那个‘虫洞’的时候,又发现了【黑境】存在的迹象?”
“刚好相反。”
威廉·凯恩摊开双手,像天平的两端一样上下挥动:“我们不是跟随‘虫洞’找到【黑境】,而是因为【黑境】才发现了虫洞。”
“……什么意思?”
“bqc……也就是‘双向量子信道’建立成功后的7分13秒,杨佩宁的意识信号突然消失。”
威廉·凯恩说着拿出自己的终端,迅速调出一份分析后的日志记录:“当时我们以为是某种设备故障,所以想通过【黑境】、对杨佩宁的状态进行确认。”
“但在我们和【黑境】取得联系之后,却发现【黑境】始终处于静默状态,并在2。37秒之后彻底失联——”
指着记录上的数据介绍情况后,威廉·凯恩放下终端继续道:“【黑境】和人类的合作程度极深,比如‘时间蝴蝶效应’和‘应急预案’,都是依靠【黑境】来完成的。”
“【黑境】的消失,将会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所以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dsm的人员,要求他们利用己身和【黑境】的相似性,与【黑境】取得联系或者确认状态……”
“就是‘深空计划’的项目组成员。”
陈金平附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知道你已经查到了,‘深空计划’的项目组成员没有失踪,而是集体接受了【黑境】的量子化改造。”
“没错。”
威廉·凯恩点点头,接着陈金平的话继续道:“量子化改造以后的dsm人员,和【黑境】存在本质区别,但他们在微观方面、比如中微子探测上,具有极高的便利性。”
“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和【黑境】保持某种‘类量子信道’,可以在宇宙的复杂背景干扰下,与【黑境】保持相对稳定的‘联系’,甚至是精确的寻找和定位。”
“我明白了。”
我听到这心里一动:“‘深空计划’的人找到了【黑境】,但不是跟我们合作的【黑境】,而【新黑境】的信号,是从那个‘虫洞’里出现的?”
“就是这样。”
威廉·凯恩肯定了我的猜测,又拿起终端找出另一份报告:“当时我们没有意识到那是‘虫洞’,是在尝试与【黑境】取得联系的过程中,意外发现那个坐标范围内、存在异常的引力波动。”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情况,于是我们释放了几组探测器进行研究,发现那是一个非常罕见的、结构稳定的‘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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