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语似的说着,眼睛虚焦的看着空处,却仿佛能对上那双经历无数岁月磨砺、还依然闪着亮光的眼睛:“‘放手一搏’是幌子吗?”
“不是,我确实准备‘放手一搏’。”
温和的声音否定了我,紧跟着又话锋一转:“但那确实不是我的决定,而是我们所有人,在慎重考虑之后的决定——这是你们的功劳。”
“‘观察者计划’收集到的所有线索,最后会和它们的分析报告一起、集中到我这里进行信息整合——这是后来发现‘维度退耦’的基础。”
“所以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我不自觉的眯起眼睛,脑子里有几条隐约的脉络相互连接:“你发现、并告知了‘维度退耦’的情况,你们知道‘时间蝴蝶效应’无拖延,所以决定‘放手一搏’。”
“是的。”
“那你们后来做的事情算什么?”
我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E。c。S。o的事、一号基地的事、还有……肖海的事,那些都算什么?把你塑造成一个‘疯子’的形象,再让你来替这个决定背锅?”
“总要有人负责的。”
温和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只要最终目标是正向的,我们都不介意在过程中背负骂名,至于选择让我来承担这一切,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
“你不是已经想通了吗?”
温和的声音笑起来,像是一个拿孩子没办法的长辈:“从我被抓、到那两次见面、再到后来的肖海被杀和一号基地的骚乱,甚至包括穆罕默德的‘暴露’。”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用高频率、高复杂度的连续刺激,让你的信息处理能力不堪重负,导致你的决策能力延迟、错误、甚至瘫痪。”
“认知超载。”
我习惯性的接话总结,同时那个被我刻意忽略、甚至压制的念头,又一次的冒了出来:“你们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让我无暇顾及真正的威胁。”
“双向量子信道,是的。”
温和的声音还在笑,听起来像是一种苦涩的笑:“穆罕默德告诉你,建立‘双向量子信道’,是为了防止我动手,也是为了在众多的维度中、为你留下一个锚定的坐标……”
“但那些根本都不重要。”
我接着那个声音继续道,仿佛他的想法正流淌在我脑子里:“‘双向量子信道’,意味着我能看到你的记忆、你也同样能看到我的。”
“让我从‘叠加态’坍缩的、根本不是秦玉林的提醒,而是你们在尝试连接‘双向量子信道’——你是低维生命,所以我坍缩后的本征态也是低维生命。”
“而你们之所以没有保持信道开启,是为了让我有时间了解情况、制定方案,再通过‘双向量子信道’直接获取……”
我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同时那个温和的声音也有所感应似的、随着我的停顿吸了口气:
“‘召回’的技术并不存在,你们只想送我回来、然后得到我的方案——”
“‘召回’的技术并不存在,我们只想送你回来、然后得到你的方案——”
“这是单程票,所以你才叫它放手一搏。”
“这是单程票,所以我才叫它放手一搏。”
……
一段仿佛排练过的异口同声之后,温和的声音叹了口气:“看吧,无论生命以何种形式存在,只要有主观意识和一定的智慧,就都可以在心理层面上进行影响。”
“……你是想让我夸你吗?”
“我是想说,不要相信想象中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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