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擅长领兵,作战经验丰富,关键时候能拿定主意。
陶峰曾在北平军多年,和匈奴蛮子打过仗,对辽西郡地形熟悉。
让他们两人打前哨,众人没什么不服气。
裴青禾沉声下令:“你们两人记住,此行的任务是摸清匈奴蛮子安顿在何处兵力多少,还有辽西军情形如何。不可擅自出手。你们就两百人,别冲动出手。”
孙成陶峰拱手领命。
裴青禾又道:“遇事不决,你们两人商议着来。如果意见不一致,要听孙头目的。”
陶峰有自知之明,痛快地应下。
孙成被委以重任,半点不惧不慌,抬眼和自家将军四目相对:“我定不负将军厚望。”
裴青禾对孙成的信任器重,众人都看在眼底。除了裴芸裴燕冒红菱之外,最受重用的外人便是孙成。顾莲冯长一开始心里不太痛快,这几年下来,孙成屡次立功,他们两人不得不服。
商议到半夜,众人各自散去。
裴芸轻声对裴青禾道:“这一仗,你有多少把握?”
裴青禾在人前自信镇定从容不迫,给麾下精兵们打气鼓劲,让广宁军平阳军也跟着踏实安心。此时被裴芸这么一问,裴青禾终于卸下坚无不催的铠甲,轻叹了一声:“最多五成。”
“辽西军的李狗贼,贪婪无耻,领兵练兵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辽西军有将近三万精兵。对上匈奴蛮子,没打几日,就全面溃败。”
“辽西军大败,辽西郡的百姓就彻底遭殃了。”
“这一战,我没有把握,却不能不来。”
“我有问鼎山河的志向,便要担起守卫疆土保护百姓的重责。如果我畏怯避战,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辽西郡的百姓不管不顾,那和缩在渤海郡里的张大将军和皇上有什么区别?”
欲戴王冠,先受其重。
想取天下,就得有真正的王者风范。
裴芸看着目光坚定的裴青禾,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张口打破沉默:“好,我们就拼了这一回。打了胜仗,以后整个幽州都是裴家军的。万一败了,至少我们也尽了力。逃进燕山里躲几年,只要裴家军旗号不倒,便能招兵买卖东山再起。”
裴青禾笑了起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裴芸是也。”
裴芸也笑了:“这等时候,还耍贫嘴。”
“来都来了,总要拼死力战。”裴青禾笑道:“接下来几日,我们行军速度放慢一些,每日行四十里。等孙成陶峰打探清楚敌情了,再急速行军。”
裴芸点点头。
耳畔响起呼噜声。
裴青禾转头一看,哑然失笑。裴燕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你我心事重重,裴燕倒好,没半点心思,倒头就睡。”裴芸哭笑不得。
裴青禾扯来被褥,为裴燕盖好:“这样也挺好。天这么晚了,我们也早些睡下。”
行军途中,帐篷有限,一个帐篷里挤十个人。裴青禾这顶军帐里,也得睡三个人。
裴青禾闭上眼,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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