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翔龙把目光收了回来,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刚想和皇甫琼说话,便听得那灰衫青年沉重地叹了口气。端木翔龙又把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青年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端木翔龙用肘碰了碰皇甫琼,示意他看那青年。
皇甫琼看后低声道:“如此喝酒,且不是在作践自己的身体么?”
端木翔龙道:“看他心事重重,想必通上什么难事和灾祸了。”端木翔龙推杯放箸立起身道:“待愚兄去看看。”
皇甫琼急己神手想将他拉任,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端木翔龙走到那青年跟前,微笑道:“兄台一人独饮,岂不无聊?可否移步,大家边喝边说个话儿?”
那青年抬头看了看端木翔龙,说道:“多谢兄台厚意,小弟喜欢独饮。”然后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又把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端木翔龙见他如此狂饮,索性在他对面坐下道:“兄台好酒量!”
青年苦笑一声道:“兄台夸奖了。”说道又接连喝了两杯。
端木翔龙不忍见他这样折磨自己,便道:“兄台再喝要醉了。。
青年道:“醉了更好。会须当饮三百杯。醉有何妨,醉后一无所知,一无所想,且不是更好么?”
端木翔龙道:“兄台岂不知袖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纵然喝得酩酊大醉又有何用呢?”
青年道:“起码它能让人暂时忘掉一切。”
端木翔龙道:“兄合差矣!酒,能伤身,过量则更为有害。兄台既是想以酒浇愁,这酒不喝也罢。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与小弟听听,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青年道:“多谢兄台美意,说来无用,小弟之事无人可以相助。“
端木翔龙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坐位,皇甫琼笑道:“大哥真爱管闲事,忘了秃鹰之事了么?”
端木翔龙道:“我看他不象坏人。”
皇甫琼笑道:“他额上有字么?以貌取人,既能失之子羽,也能误交奸妄。大哥还是小心为好。”
端木翔龙笑道:“多谢贤弟良言,愚兄一定注意。”皇甫琼嫣然一笑,不禁心里甜滋滋的,涌上了一片柔情。
酒足饭饱,集贤庄的两位总管起身付过银两,旁若无人地走下楼去。那青年也醉眼朦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扔下几块碎银,步履踉跄地下了楼。
皇甫琼目送着他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后,说道:“好一个怪人!”
端木翔龙笑道:“也许他根本没什么伤心之事,不过是嗜酒如命的醉鬼罢了。”
皇甫琼笑道:“所以适才你说酒能伤身,我看他是不喝伤心。”
端木翔龙一拍腿道:“好一个不喝伤心!”
两人见酒楼上的客人大都离去,心知今日又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使唤过伙计付了酒资,问明去君山集贤庄之路。
小伙计早已将红马喂足草料.牵在酒楼外等候。端木翔龙掏出二两纹银赏过。小伙计千恩万谢,巴结讨好地问道:“二位公子可要投宿?小的愿为二位公子带路。”
端木翔龙看看皇甫琼,皇甫琼道:“不用了,你去吧。”小伙计走后,皇甫琼又道:“大哥,咱们何不趁夜赶路,明日上午便可达到集贤庄。”
端木翔龙道:“正好,今日是八月二十,下半夜的月色一定很好,咱们就来个趁兴夜游。”
两人既不骑马,也不施展轻身术,而是信马由缰地沿着镇外官道向君山方向走去。
金鸟藏尽,暮色涪溶;繁星闪烁,秋风瑟瑟。端木翔龙和皇甫琼两人边行边谈,谈人生抱负,谈世道炎凉,谈各自知道的江湖软事、武林秘闻。不知不觉已到三更时分,路程也走了大半。
两人正往前行,忽然随风传来一阵金戈撞击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端木翔龙勘马停步,例耳细听,道:“贤弟,这夜半三更,哪来的厮杀拼斗之声?”
皇甫琼笑道:“大哥,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我怎么没听见。”皇甫琼又听了听,肯定地说道:“是有人在打斗,走,咱们看看去。”说罢,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策马驰去。
行约二里路左右,面部出现了一座山粱,上面有一座房屋。两人将马匹拴在一棵大树上,弹身扑上山梁。
原来山梁上是一座道观,虽然不大,却盖得十分精致,红墙绿瓦,修竹婆娑。观门外是一块十丈方圆的空地,此时正有两人在空地上厮杀,旁边立着十几名男女老少,僧俗道尼,全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内。
端木翔龙向皇甫琼打个手势,二人龟行蛇游,来到离场三丈外的一丛修竹后面,俯卧在地,偷眼观看。场中之人正搏斗得十分激烈,只见刀光闪闪,掌影翻飞。使刀的招数精奇,招中有招,式中套式,源源滚滚似大江大河,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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