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莫离、楚燕和楚渝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楚照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莫离和楚燕、楚渝是真的听不懂么?当楚照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在座的都听得明白,因此所有人哗然变色。
这是什么?是对人伦世俗的挑衅,更是对皇帝的侮辱!
可是楚照敢说,她还敢做!
楚燕只是想拉拢楚照,按照父王的吩咐去接近楚照,可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张大嘴巴,欲言又止。
这个楚照,真够胆大包天的。不过父王说得对,有野心的人才能成事,看来楚照这个兄弟,必须拉拢。
楚渝听了,倒是不觉有什么。以前楚熙在的时候楚照就和皇姐走得近些,楚熙也喜欢黏着皇姐,皇姐不喜欢楚熙,但是对楚照却是客气,楚照堂堂一个世子爷,允文允武的,怎么说也配得上皇姐,只是楚照毕竟姓楚,同姓同族成亲,可不大容易。
不过楚照是孝文帝那一支,父皇却是孝成帝那一支,血脉相差甚远,其实也算不得同族了。楚渝并不反对楚照对皇姐的追求,毕竟追求皇姐的人没一万也有八千了,多他一个不多。
楚照作出这等姿态,一半确实是威胁莫离和楚燕等人,但是她又是一次光明正大的地宣誓,是告诉楚浔她的坚定,她不怕别人说什么,她也可以现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她要楚浔知道,她没有开玩笑。顺水推舟,莫离的逼迫其实也算正中下怀。
借着莫离的话,轻易试探,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楚浔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楚照心里黯然,叹了口气,妥协地转移话题道:“陛下要孤参政,孤今日听了,颇为感慨。高祖皇帝开国,历来四百余年,曾经鞭指北方,把匈奴逼到了祈山以东,匈奴王伏首称臣;孝武皇帝命公孙将军郑侯领军二十万,扫平草原。自先帝以来,先帝仁慈敦厚,屡屡使蛮族近我陈地,蛮族不仁,见我大陈地广物博,便要行豺狼虎豹之事!”
又叹气道:“陛下乃圣明之君,康神七年曾经裁兵十六万,又拨银一百万铸造宫殿,康神八年,安道造反,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复拨银七百万余两,而今国库空虚,孤只能尽微薄之力,效犬马之劳,却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楚渝这时才知道,楚照定是和父皇做了什么交易才让父皇妥协愧疚地撤去对楚照的监视,并且信任楚照,让她参与国事。
“子锦是想要上战场么?”楚燕显然很期待,神色跃跃欲试。
“侯爷想要上战场?”莫离不管她方才的话到底几分真假,可楚照要是说要上战场倒是十有□□会真去,毕竟她就是以军功被封爵的。
“侯爷还是安心在京城里呆着罢。”楚浔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却是满满的警告。
放虎归山,蛟龙入海,她怎么可能放楚照出京?要么杀了她,要么让她出不了京城,没有第三个选择!
楚照也不惊讶,只是浅浅微笑:“如果能上战场也是好的,孤还想效高祖皇帝,率军十万,所向披靡。取城如探囊取物,杀人似易如反掌,谈笑间成王败寇,这是怎样的热血沸腾?”
楚燕霍然起立,激动地握着拳头道:“是了!子锦说得是。大丈夫当杀敌于战场,马革裹尸,顶天立地!子锦所言极是!想我高祖皇帝金戈铁马,天下臣服,哪个不是拱手称臣?而今不肖子孙自当跟随高祖皇帝脚步,血洒疆场,何必畏缩不前?”
说得激昂,血气上涌。连带楚渝都面露向往道:“正是,燕兄长此言甚是!承和若不是身为储君,定当与二位兄长同赴沙场!”语气里满是羡慕和无奈。
“嘭——”楚浔脸色有些难看,大力把茶盏按在案上,茶盖跳了跳,茶水溅在白色的宫装上,绽开一抹褐黄。
坐在她身边的莫离和无辜的楚照两人都被吓得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胡闹!”楚浔面若寒霜,冷哼道,“这是什么胡话?一个堂堂世子爷,未来的魏王,一个尊贵的太子殿下,当今的储君,你们竟有如此愚蠢的念头!”
她冷冷扫了一眼罪魁祸首,却转过去严厉呵斥楚渝:“承和!什么是储君,你还不懂么?!”
楚渝惊吓之下,喏喏不敢应答,求助地望向楚照。
楚照准备开口反驳,见楚浔凌厉眼神,不由脖子一缩,气势顿时消散一空。到底是落难兄弟,楚渝也不能见死不救。正待开口,忽然一瞬间全都明白起来。
楚怀槿这是在杀鸡儆猴……哦,不对,准确来说是“杀弟儆侯”。
这是对她楚照的警告和暗示,也是给她的下马威,杀杀她的威势。更妙的是,借着呵斥楚渝的话,一箭三雕啊。一是警告、暗示楚照,告诉她她已经知道楚照是想煽动楚渝和楚燕,借着他们两的手进一步,要么出京,要么要军权,但楚浔知道她的意图之后是不会让她成功的;二是敲打楚渝和楚燕,不准让他们听楚照的“胡说八道”,正经地当好太子和世子就好;三是借此来澄清刚才楚照那句暧昧不明的表示。
不愧是她楚照喜欢的女子。楚照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越发钦佩楚浔的聪慧了。她长公主有张良计,她楚侯爷就没有过墙梯么?
只是楚照不禁有些难过,很可惜楚怀槿这次猜错了,她永远也不相信她楚照对她的爱,所以她不会猜到她一点也不想出京,她只想帮她而已。
如果被囚禁在深宫是她唯一可以接近怀槿的方法,那么她一点也不介意,永远困在这杀机四伏的四面宫墙里。
直到老死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弱弱地问一句,你们是多吝啬给一句评论?难道是本文已经脱离了大家可接受范围以至于你们都不忍直视了?
☆、出宫城化蛟成龙,入寝殿偷香窃玉
楚照一通想了明白,却是起身冷笑:“太子殿下也算是子锦的弟弟,子锦斗胆称呼太子殿下一声‘承和’。自古以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弟有过,兄承其罚,倘若我方才说错了,怀槿大可说我的不是!作什么责怪承和?《春秋》有云:‘法不加尊’。承和乃一国之储君,有过当罚而不可罚,子锦高攀为兄长,自当替承和承受!”
又讥笑道:“怀槿,常言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你可要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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