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整个人还没从巨大冲击里缓过神来。
顾知宜和直播时太截然不同了,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能又可靠话少又慵懒嚣张呢。
同样坐在后排的贝言咕咚咕咚灌下半瓶水,拧紧瓶盖然后质问:“顾知宜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做主播??”
听上去像是带着火气。
顾知宜看她一眼,侧脸被路灯镀了层金边:“你被家里断了资金。”
他说的是之前贝言发出去的假通稿,贝言不按他思路走:“和这有什么关系,你别岔开话题。”
“看到通稿说你好像负债。”
轮胎通过减速带,他声音跟着颤了下,“要赔违约金。”
“你这——”
贝言攥瓶子的手忽然僵住。
……坏了。
好像真有这事。
那篇假通稿最后确实发酵出这么个钩子来。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贝言确实收到过两次意义不明的打款,她还说想去查一下。
“那是。”
她喉咙发干,侧过头彻底无语,“假通稿。
我自己放的风声。”
车驶入了隧道,顾知宜静默很久,睫毛在隧道灯光下颤出细碎的线影,“可我不知道。”
他把嗓音压得好轻,呼吸声在黑暗中清晰得过分,仿佛沾了水汽那样沉沉的。
犹如被雨淋湿的危险大猫,耷拉着尾巴和耳朵在控诉:你骗我。
贝言轻微噎住。
这怎么像是成了她不识好歹践踏真心。
无话两秒,她意识到不对,“但你之前也在做主播啊顾知宜,一年前开始的才对?”
顾知宜错开她视线。
“噢。”
贝言向后一靠,明知故问:“你都播什么内容?”
她其实一清二楚,顾知宜不知道自己早就掉马,之前播的所有内容她都看过了。
“读睡前童话故事。”
“助眠向。”
“轻陪伴型。”
?
贝言默默看他。
顾知宜每说一个词,安琪的嘴就闭得更紧。
而贝言一听这话是要装无辜,没戳破,手一撑反问道:“只播这些人气这么高吗?”
顾知宜好像在手机上打字忙什么事,平静答:“配合度好。”
贝言低头绷住嘴巴,抬头时就像对方一样淡淡:
“热搜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说你脾气一般,配合度很差。”
车冲出隧道,顾知宜垂目看她,点点霓虹在眼底跳动。
“我直播向来亲切客气。”
话音一落,副驾的安琪腾地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脸上,肩膀忍得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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