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陪伴下,许因很快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方世灼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借着学习的名义,给许因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他知道这是许因的家事,他不该掺和,可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许因的学习状态。
他的成绩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
许因的母亲显然是没有存他的号码:“喂,哪位?”
方世灼客气地说:“您好,我是许因的老师,之前跟您打过电话。”
“噢~是老师呀。”她回忆了片刻,问,“许因怎么了吗?惹事了还是又旷课了?”
方世灼说:“他的状态不太好,平时在学校也不爱跟同学说话,有点孤僻。”
许因的母亲倒见怪不怪:“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爱和别人社jiā。”
方世灼不再拐弯抹角:“恕我直言,尽管许因已经成年了,可他毕竟还在读高三,父母是不是应该对他上点心?”
“老师,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也是没办法。”她在电话里说,“当初我和他爸爸离婚,法院把他判给了他爸爸,我没有抚养权,自然也说不上话。”
“我现在的丈夫不接受
阿因,我也没办法带他一起生活,只能每个月给他一点生活费。我年龄也不小了,好不容易再孕,不想一直瞒着他。”
方世灼问:“那他父亲……”
“他爸爸那个人很极端,讲不通道理的。”提到这个人,许因的母亲语气都变了,“他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许因qiáng制休学。”
“qiáng制休学?”
方世灼心头一紧,许因不是因病休学吗?
“反正就不要指望他爸了,跟他一起生活没有好日子过的。”她自顾自说着,“至于成绩,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他在学校不惹事就行。”
只要不惹事,就不会联系家长,就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只是这段生活里,不需要许因。
方世灼感到深深的悲哀。
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就像许因自己说的,他是没人要的小孩。但这并不是他的错。
打完电话,不知道许因醒了没,方世灼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醒了吗。
除了布置作业和学习上的事,他几乎没有主动给许因发过消息。
等了快一个小时,许因才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回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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