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臣失笑,眼底泛起如水波般的笑意:
“那好吧,你和一个同学打架,正好那个同学也要在文艺汇演上台表演,据说他信心十足,放言要拿到音乐类表演第一名,大家都在传你特意跨班级组建乐队,是为了和他较劲,是这样吗?”
“没错。”时叙顽劣地吐了吐舌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就是故意的——”
“谁让那家伙。。。。。。”他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朝着江予臣瞥了一眼,后者察觉到他的停顿,也朝他望了过来,清透的眼底漾着温和的笑意,仿佛这不过是少年时代一段无伤大雅的趣事。
“谁让那家伙让我不爽,我就是故意的!”
江予臣早已习惯他这副骄纵模样,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眸光温柔而纵容:“嗯,你确实成功报复回去了。”
【哟哟哟这得意的小表情。】
【黑子听了这段又可以写黑通稿了。】
【无所谓,这种小场面,你哥不care。】
江予臣问完问题后便陷入沉默,时叙眼巴巴地等了片刻,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地板:
“你就只想问这个?”
江予臣疑惑地抬眼,镜片上掠过一道流光。
“你都不关心我在舞台上的表现吗?”时叙撇撇嘴,链条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明明那时候我练了整整两个月。。。。。。”
“我夸过你了。”江予臣不跟小孩子计较,温声道。
“就一句也算夸?”时叙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像浸了水的玻璃珠,澄澈得将所有情绪都写在上面。
“。。。。。。”
江予臣微微怔住,镜片后的眸光泛起涟漪般的柔光。
十几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漫涌,十七岁的时叙抱着吉他站在追光灯下,那个时候的时叙还没有这么高大,汗湿的白衬衫透出少年单薄的肩胛骨,像只即将振翅的鹤,充满了自由。
“那首歌。。。。。”他声音轻得像拂过琴弦的风:“前奏像潮水一层层漫上沙滩,格外抓耳。”
他微微垂眸,薄唇轻启,哼出一段生涩的旋律:“啦,啦啦,啦啦了啦。。。。。”
时叙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你还记得?!”
江予臣眼睛带笑:“你表演完后学校广播播了好久这首歌,我现在回忆起来了。”
【时叙是时叙,江医生也是江医生,记性好好!】
【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何尝不是一种在意呢,哥,你圆满吧。】
时叙猛地站起来,链条在阳光下划出闪亮的弧线:“我现、现在就去拿吉他——”
这会轮到他忘记了,“哗啦”一声,江予臣被他拽得向前倾身,差点整个人往前栽倒,幸好时叙及时停步。
“抱歉抱歉我忘记了!”
“没事。”江予臣看着他激动模样,不由好笑:“我跟你一起上去。”
两人上了楼,不多时就下来了,时叙手上抱着一个吉他包,正是之前江予臣送的。
【啧啧啧,我就知道。】
时叙盘腿坐在地毯上,吉他横放在膝头。
他随手拨动琴弦,几个零散的音符在空气中轻轻跳跃,灵动得像夏日里的玻璃汽水。
江予臣靠在沙发里,身体呈现一个舒服自然的坐姿。他微微偏着头,镜片后的目光如水般柔和,静静地注视着时叙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游走,带着经年累月练就的熟稔,琴声渐渐连成旋律。是那首曲子——带着海风气息的前奏,像潮水一样漫过整个房间。
【好听好听!】
江予臣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属于时叙十七岁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而出,比记忆中更加醇熟,却依然保留着当年那份青涩的热忱。熟悉的音乐将他待会了十多年前的校园,那些蝉鸣喧嚣的盛夏午后,长廊的紫藤花架,永远有人奔跑的走廊,老师故作严厉的呵斥声。。。。。。
蝉鸣在耳边不断地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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