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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北昆山。
&esp;&esp;昆山派,百年大派,内家武学宗师,大齐无数习武者心目中的学武圣地。
&esp;&esp;自尚昆退下来,大弟子尚霆雨接手,年轻人锐意进取,有干劲,也有精力,昆山派武学得以更大限度的发扬光大。如今不仅大齐境内,还秦地、南海,都有昆山的武馆、武苑,报名投馆者,不计其数。
&esp;&esp;同山外面如火如荼的开馆收徒场面不同,过了昆山半山腰的那块巍峨的解剑石,山上便是一派庄严肃穆。
&esp;&esp;太上皇刘诩,正在此。
&esp;&esp;山顶晨雾缭绕,清澈的溪流环绕着一处清雅的院落,几个着青衫的侍从正在洒扫,一个个皆步履轻捷,望之便知是顶尖好手。此处,正是刘诩修养处所。
&esp;&esp;晨风正缓,有门声轻响。
&esp;&esp;几个侍从皆收了扫帚,隐了身形。
&esp;&esp;一个修长的男子,只着雪白里衣,外面披了件长衣走出房门,自去灶上捧了已经暖好了的水盆,又转回房去。
&esp;&esp;室内,暖意融融。
&esp;&esp;刘诩初醒,倚在暖笼边。
&esp;&esp;听见那男子进来,和暖笑笑,“你只在山上待这一日,还使唤你……”
&esp;&esp;那男子转身,如画眉目清新淡雅,轻轻笑道,“您是怪慎言只住一日便要下山喽?”
&esp;&esp;刘诩鲜见慎言这样说话,失笑,“哎,累得你两头跑,还这样说话,倒是我矫情了。”
&esp;&esp;慎言垂下目光,“慎言失言。”
&esp;&esp;刘诩摆手,叫他过来。
&esp;&esp;慎言走过来。放下水盆。刘诩亲手替他宽了外袍,揽进被子里。慎言手指有些凉,刘诩一边替他焐,一手摩挲他的脸颊,“知道你想逗我开怀呢。”
&esp;&esp;慎言心疼地揽住她,养了好几年,也没胖回来点,他用了用力,把刘诩揽进胸膛,“会好的,您要放宽心。”
&esp;&esp;刘诩笼在他和暖气息里,安心地叹出口气。
&esp;&esp;陪云扬在昆山静修,已经三年了。
&esp;&esp;血煞,是救命圣药,却也极其霸道。实是南海第一奇毒。所中之人,要一生要被血煞之主操控,先是身体,情
&esp;&esp;欲,而后是思想,是意志,终究身心沦陷,成为傀儡。
&esp;&esp;户忠去后,能解血煞之人,世上再无。三年前,南海传来消息,慕御医死于南海无人敢涉足的毒瘴林中。刘诩便知道,云扬必定一生,要受它之苦。云扬身受血煞之苦,这些年劳心劳力,内外煎熬,若不是有昆山纯正内家功夫支撑,他早就难以自持了。
&esp;&esp;刘诩决定迁来昆山。
&esp;&esp;回到昆山,云扬有大半时间要在静地闭关。刘诩便在山上,陪着他。虽不能朝夕相见,但能在同一座山上,同一片天下,也算是上天厚待了。
&esp;&esp;平时,慎言都是留在山下,打理庶务。忙里偷闲,上山一趟。
&esp;&esp;“孩子们如何了?”刘诩问。
&esp;&esp;“都在云大儒那。”慎言温和笑笑。
&esp;&esp;“一个喜书一个喜画,倒是要成云大儒亲传弟子了。”
&esp;&esp;刘诩笑笑。避政事而就山水,这两个孩子也是聪明的。所幸这些也是他们兴趣所在,倒不至委屈了。
&esp;&esp;“倒是自在,活得太自在了些。”刘诩无奈笑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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