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钻进船舱,拎出来个锈迹斑斑的铁钩子,钩尖磨得锃亮,“去年捞沉木用的,正好派上用场。“
三人忙活了十来分钟,总算把鳇鱼捆结实了。
陈光阳和二埋汰上了郑老大船,开始一同划桨了起来。
鳇鱼的尸体在江面上划出长长的波纹,引来几只江鸥在上空盘旋。
“光阳哥,你看那鱼肚子!“二埋汰突然指着水下。
陈光阳眯眼一看,鳇鱼雪白的肚皮上有个碗口大的伤疤,周围鳞片都翻卷着,“难怪这么凶,早些年让人收拾过。“
郑老大闻言直咂嘴:“这可是条老鱼了,少说在江里活了三四十年。“
他抹了把络腮胡上的水珠,“去年开江时,我在黑鱼泡子见过它,一尾巴拍碎了两寸厚的冰。“
小船靠岸时,天已经擦黑了。
看见有大鱼上来,岸边早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有个穿红衣裳的小媳妇踮着脚张望,怀里抱着的孩子吓得直往她胳肢窝里钻。
“让让!都让让!“二埋汰跳下船,拽着绳子往岸上拉。
那鳇鱼刚碰到浅滩,尾巴突然“啪“地拍起片水花,溅了看热闹的满脸。
正好趁着人多,陈光阳咧嘴一笑,喊了大家帮忙,足足六七个人一同用力,这才将这大鳇鱼抬在了马车上。
可是马车负重太大,黑风马明显有些拉不住。
“光阳哥,这得咋整啊?”二埋汰擦了擦脸,造的身上全都埋汰了。
“咋整,先整到县里面,看看能不能卖了吧!”
这大鱼弄上来了,可是想要尽快出手,这也是一门学问啊。
陈光阳在前面抬着马车,帮着黑风马省下一些力气。
二埋汰在后面帮忙推着。
等两个人将大鱼推到县里面的时候,全身上下本来湿透的衣服都他妈干了。
可是这时候黑市也没有啥人了,陈光阳叹了一口气,也知道没有办法,今天只能在县里面住下了。
当即和二埋汰推着大鳇鱼就朝着馒头兄弟的大院退去。
朴老板正组织装货呢,看见这大鳇鱼一下子就愣了起来。
“光阳,你咋知道我要大鳇鱼呢?”
陈光阳一愣,随后一喜,然后就将前因后果全都讲了一下。
朴老板嘿嘿一笑,然后围绕大鳇鱼走了一圈。
看了一眼陈光阳,递过去一支中华香烟,然后这朴老板就开口说道。
“大鳇鱼我要了,你开个价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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