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恩手里的浮尘差点没摔在地上。
蓬莱殿外上百号人,愣是没有一个敢出声的,静得能听见枯树枝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萧厉面色沉得可怖:“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奴才进去伺候昭卿晨起,就发现昭卿……昭卿他不见了。”
“你们当得好差事!”萧厉一脚把小亭子踹了个跟头,“都给朕滚起来找,封锁宫门,要是昭卿出了半点岔子,朕诛你们九族。”
苏承恩也急得满头大汗。
旁人不晓得,他可知道叶昭卿那是万岁的心尖尖,拼着对抗朝廷世家也要把他立成皇后,还找了叶元帅给叶昭卿安了个过硬的家世。
要是叶昭卿出了什么事,别说蓬莱苑的奴才了,就算是他这个大总管也得跟着吃瓜落。
苏承恩顾不得别的,拖着肥胖的身体四处奔走,还从殿中省抽了几百个侍卫,就差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了,但还是连叶昭卿的影子都没看见。
“万岁,奴才等无能。”
苏承恩小心翼翼地把结果和萧厉说了,立刻跪伏在地上,等待皇上发落。
“找不到?好,好得很。”
萧厉抬手将御案上的茶杯挥落,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御书房伺候的太监全都跟着抖了抖。
“还不到一天,那么大个活人就能凭空消失了不成?”萧厉额头青筋暴起,“把进出宫门的记录给朕拿过来。”
“奴才去查过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除了日常采买之外,并没有人出宫。”
萧厉眉头拧的死紧。
宫里伺候的奴才早就在他从太后手里夺权亲政之后换了一个遍,蓬莱苑伺候的人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想这般无声无息地害了叶眠或者把他带出宫,不太可能。
“各个宫门的记录都查过了?”
“查过了,除了采买的人之外,也就是金雕昨天半夜从宫门飞出去了。昭卿总不能像金雕一样从宫里飞出去吧。”
苏承恩原想着讲个笑话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萧厉的面色却倏地一变。
旁人只道叶眠是年轻公子,他却知道叶眠是含羞草精。
刚刚他只想着叶眠是遭了歹徒的毒手,却没想过,或许是叶眠主动离开皇宫。
叶眠只要变回原型,便能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更何况还有九耀那只吃里扒外的鸟帮忙。
萧厉狠狠攥了攥拳:“那只鸟今天有没有回来?”
“回万岁,还没回来。”
萧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叶眠是主动离开的。
他为什么要走?
朕哪里对不起他!
萧厉气得胸口起伏,抓起桌子上的砚台就摔在地上,尤觉得不解气,转身拿起书柜上的东西就往地上扔。
折子、古籍被一个接一个掷在地上,不少沾了飞溅的墨汁,当时就毁了,直到萧厉拿起一个话本。
他刚要往地上扔,却看到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彩船记。
是叶眠喜欢的话本,还没看完,如果毁了,含羞草要伤心的。
这个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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