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织,白雷闪过,陆应深在沙发上睁开眼。
他看向床上,路回玉还在睡,耳蜗外机放在床头,他应该听不见雷声。
他深吸口气垂下眼睑,目光放上自己右手,那里空空荡荡……
他确实,毫无疑问,存在记忆缺失。
陆应深安静几秒,右掌握了握,却只碰到自己手心。
受“枪伤”昏迷的时候,这里好像拿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连续的轰响过后室内更显安静,床上路回玉有些粗重的气息,落进了陆应深耳中。
他放下手倾身上前,摸了摸路回玉额头,不烫,但温热潮湿,发丝被淋漓的汗水濡成一片。
陆应深看看时间,清晨五点。
没在发烧用不着冰袋,他起身去到洗漱间,接了一盆温度比体温略低的清水,拿了条毛巾,坐在床边将毛巾打湿,放上路回玉脸颊将汗水擦去。
他顺着额头、脸颊,轻轻擦过耳边,来到颈侧,换了次水,好歹是让路回玉呼吸变轻,看着干爽了些。
又一遍按照路线擦拭到锁骨,他顿了顿,路回玉睡衣领口宽松,这让他几次放体温计都挺方便。
停了几秒,陆应深收回手,目不斜视地转向了后脖颈。
……
……
路回玉察觉自己在做梦。
他感到整个人陷在水里,耳边寂静无边,只偶尔闪过捉摸不透的沉闷回响,身体很重并且正不断下坠。
鼻腔、耳朵、嘴全被堵塞,无法喘气更不能发出声音,也睁不开眼。
这样的压抑感没持续多久,他忽然感到有什么环住自己下沉的身体,用向上的力道将他不断托起。
越来越快、越来越高、越来越轻——
“哈……”
他破开水面起身,剧烈喘息、浑身淌水,被一具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
“张开嘴,深呼吸……”那声音轻柔,略带哄诱,但好像很远,有些混沌模糊。
路回玉想抬起头,但刚转动脖颈,被明晃晃的日光刺入眼睛的一瞬,画面飞速褪去儿,刹那布满雪花。
“……这是给你的补偿金,滚出陆家,别不知好歹再来纠缠……”
“学校对面的房子,陆家给你最后的脸面,安分拿好钥匙……”
“户口已经迁出,你从此不再……姓陆,你的身份证,银行卡里……16岁以上…有生活来源就算……从此一个人,好自为之……”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没什么情绪,磕磕巴巴地像在念并不熟悉的稿子。
紧跟着,漆黑的眼前有了画面,那是一片摇晃的密林,林中远远的,似乎有一座辨不真切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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