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翌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姜闻昨晚跟陈诺打了电话,通了气,说北野武他们远到而来,有些疲惫,不是时机。
今天一定帮他把事儿办了。
这下陈诺是真觉得人情欠大了。
以后姜哥要是找他去拍戏,只要不是全裸,只怕他都不可能推了。
一干电影人和各自带的助理一起,吃了一顿佘山准备的五星级早餐。
和全度研握手的时候。
陈诺看到对方露出的亲切自然的笑容,只觉如沐春风。
忍不住在心里想,以这个女人的演技,只怕跟他偷一辈子情,也不可能被她未来的老公什么的察觉一丁点。
之后大家一起坐上车,去看东方巴黎花了大力气打造的影视基地。
坐的是一个中巴车,十多个人带着翻译,刚好坐得合适。
北野武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跟昨天那个严肃的老头截然不同,在中巴车上侃侃而谈。
通过翻译搞笑虽然很困难,但似乎要让他忘记自己漫才人的身份,更困难。
“当时我用力一甩摩托车把手,结果已经晚了。天翻地覆之后,我晕了过去。醒来后,医生说我的半张脸都被插进了护栏。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倾家荡产的赔电影违约金了。”
听着翻译过来的话,陈诺一边笑一边摇头。
把自己的悲惨遭遇都拿出来打趣取乐,他也真是佩服。
“最开始我以为我会失业,但后来我发现我还能演电影。因为我的观众根本不想看我笑。”
中巴车上爆发出一阵低笑声。
姜闻突然对翻译说:“你问问北野老爷子,他拍了一辈子电影,更喜欢做演员还是更喜欢做导演。”
显然,这是他自己想问的问题,因为这人走在跟北野武一样的路上,想得到一些前辈的感想。
翻译翻过去了,北野武很认真的说道:“演员是一支笔,导演是握笔的手。”
“我当笔的时候,觉得做手很快乐,因为他能指挥我画什么画。”
“但我做手的时候,我又羡慕那只笔,因为他决定了我这幅画的颜色。”
“但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做握笔的手。因为我有很多想画的东西,但我却没有那么多颜色去为别人画画。”
陈诺听得很认真。
他知道,他永远成不了姜闻或者北野武这样,又能做笔又能做手的人。
他这辈子就只能是支笔,只不过他的颜色可能比别人丰富一些。
趁此机会,他把张一一的问题也问出来了,而且问的不止是北野武,而是在场的所有导演。
问完之后,他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准备之后发给张一一听。
李沧东的回答是:“对不起,我现在还在爬山,我还没有见过山顶什么样,所以我体会不到你朋友的心情。”
奉俊昊的回答是:“我刚到了一个山顶,但我发现我全身还有力气,而且前面的山越高,我就会爬得越快。”
张一某的回答是:“我通过不断的寻找方向,希望有一天可以重回山顶。我觉得,既然我登上去了一次,我就一定可以登上去第二次。虽然我现在还没找到正确的路在哪里。”
陈凯哥呵呵笑了一阵,说了一些云里雾里的,陈诺也没听懂。
王嘉卫说的是:“什么山顶山脚,我走得慢,我一直走的都是平地。香港只有几座山,我只晓得,山顶房子我买不起,哈哈。”
李桉开玩笑似的道:“我现在还在山顶没下来呢,等我下来的时候,陈诺你再问我吧。”
北野武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一直在寻找答案,陈诺先生,请告诉你的导演朋友,我想说的话,都在我的新电影里,让他去看看吧。”
陈诺正想关上录音的时候,姜闻说话了:“诺子,你那个朋友就是想得太多。电影都是咱们自己拍给自己看的,想这么多鸡毛干球?”
清晨的阳光温柔而清澈,透过行进中的车窗,一段段地洒进车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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