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回来听说有不少人家遭了殃,还死伤了好些人。
战乱年间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处两处,一回两回。
说起牟来,老汉也是一阵叹息摇头。
罢了,他又道:“牟大郎是个能人,他不光养得来牲禽,又来治得了牲禽的病症。俺们十里八村的谁家牲口不痛快,都要来喊他去看。”
康和听得有这么一户人家,心头一动。
这年头里少有兽医,平头老百姓自病了许多都舍不得使钱去瞧病,家里头的家禽起病有几个会喊人来看的,也便是大牲口贵重,这才会使些钱教人看。
使得上的人不多,又还是手艺活儿,那会的自是稀有。
难逢着这般的,他跟范景杀完了猪寻着过去看了看。
山窝子里就那么一个人户,过去倒就瞧见了。
两人在小院儿边就瞅见了几只咯咯捉虫食的土鸡,羽毛竟是意外的油光水滑。
康和叩了门,里头出来的是个老夫郎,瞅着两张生面孔,没急着来开门,只在院子头问是甚么人。
康和答了他是来村里杀猪的,又仔细的说了哪家,同他说明了来意。
牟老夫郎听罢了,这才开了院门,端了凳儿喊两人在院子里头坐,自又前去倒水。
“老人家勿要忙活!”
“你俩今朝来的不巧,俺家大郎上隔壁村子去了,一户人家的牛不肯吃食,使他过去瞧瞧。”
康和道:“牟兄弟今儿甚么时辰能回?”
“才去个把时辰,要是回来,如何都得下晌去了。”
康和跟范景对视了一眼,他们还得把猪拉回城里的铺子上,倒是不急今朝要卖的。
只这头回县城要个把时辰,辗转再回他们乡里又得个把时辰,今朝天色不好,起了黑云,怕是晚些时候落雨。
若寻常天晴日子里等等也不妨事,摸着黑家去都不怕事,雨天赶夜路到底是不便呐。
康和便道:“听得牟兄弟擅照顾牲禽,我家里头如今经营着这门生意,四处打听想请个能手伺候这些牲禽。”
牟老夫郎原还以为俩人是来使他家大郎去给牲口瞧病的,不想却是来赁人。
他连道:“等大郎家来,俺说与他听。”
康和瞧着这牟家家境也并不富裕,没准儿肯要一门长久的活计来干,便与牟老夫郎说:
“我们家里头诚心寻人做这活儿,工钱都好说,牟兄弟家来若听了有些心思,便上我们来村便是。”
康和留下了家里的住址,又同牟老夫郎说了几句才跟范景走。
回去家里头,倒是没教康和久等,隔日午些时候,就问路来了个青年男子。
这人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高高瘦瘦的,肩上挂着只箱子,有些大夫的模样,但又不全然像寻常的大夫。
他多客气,站在院子外头:“敢问这处是屠户师傅范家麽?昨日里一位姓康的兄弟上了俺家里头交待下话,教今朝过来。”
康和听得声音,赶快便迎了出来:“正是这处。”
他开了门,昨儿夜里头落了半夜的雨,这牟家大郎许是走了一截路才来的,一双鞋子上厚厚的浆了一层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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