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柳笑嘻嘻道:“俺不会,便是日日教俺打扫三五回,俺都乐得干。”
康和笑了一笑,引着谢小柳在后院儿的一间屋子上住下,又与他指了灶屋等地儿。
今儿人随着他俩来时,便已经将被褥衣裤以及些起居物给装进箱笼里了,一车子便都给拉了来。
教他逛了铺子,便由他去把睡屋整理整理。
罢了,康和跟范景前去看师傅打地窖。
这时候,包三哥却急吼吼的寻了来,人进铺子时,脑门儿上都是雨水,原则外头不知甚么时候竟都飘雨了,在铺子里却还浑然不知。
“倒是教俺好找,只当你俩在猪肉铺那头,过去一趟却听说来了这边,走来时遇着了雨,伞也没撑,教给淋成了落汤鸡。”
谢小子听得外头有说话声,放下手头的事情出来看,瞧是上门了个脸生人物,他倒是有眼力劲儿,连端了凳儿来,又给取了张干帕子给包三哥擦脸擦头发。
同康和道:“俺见灶屋甚么都有,生了火来烧上一壶热汤水,也好教这官人吃了驱驱寒。”
康和点了头,他便快着手脚去了。
包三哥瞧那小伙子面生,一头擦着脸,一头好奇问康和:“这是哪里的小郎,好生伶俐。”
康和笑道:“乡里熟识人家的孩子,这般预备着喊来城里头帮忙做事。”
包三哥点头道:“你这新铺子弄起来便是需人手,瞧这小郎有眼力劲儿,使得。”
康和对谢小柳将才的一套行事满意,转问包三哥:“你急着前来寻我,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瞧这一打岔,便说去了旁的事上。”
包三哥看了一眼旁头抱着手靠在柱子上瞧打地窖的范景,唤了他一声:“范哥儿,是好事情,你也来听一耳朵罢。”
范景闻言,便走了过来,寻常这两人说话,他都不会好事的凑进去听的。
包三哥神采奕奕道:“俺便是说置买屋宅这等大事情,许不是一回就能谈下来的。
你猜是如何,那罗秀才教俺带了话来,言说依着康兄弟先前说的那价格再意思意思添上一点儿,这宅还是卖与你俩。”
康和跟范景闻言,颇有些意外,确是没想到过了这些日子罗家还会联络他们。
虽说也有当时谈不下,回去细细考量一番,再有寻人继续洽谈的,可也不过三五日间,这未免也隔的有些久了。
“怎又教得这位秀才大相公回心转意了?他这宅子当是不愁卖的。”
包三哥笑说道:“你俩且不知,那日与你们没谈拢,罗家便另经人介绍又私底下寻了个买主,俺怕是你俩晓得了心头遗憾伤心,便没来说。
这新买主呢,是个商户人家,不知是如何这代人上发了横财,很是耀武扬威。
人去罗家看了一回,心头也满意,便坐了下来谈价钱,罗秀才出了价,这商户也还价,原是价钱还的比你俩还高了不少,可这商户不懂的读书人家的气节,不仅没谈成,还把罗秀才给惹恼了。”
原是还价时,他还了六百余贯,价格比康和他们出的高,稍稍说上两句,罗秀才也就卖与他了。
谁知这商户为着成价,便是吹毛求疵的将罗秀才的宅子一通贬损,说人建屋的木头是甚么次木不好啦,又说哪处的屋顶损了半角,后期修缮还得使钱。
商户惯是用这招来打压人,迫使人自甘贱价卖出。
这一套用在寻常老百姓身上许还使得,即便对方心头不多欢喜,却也无可奈何。
可这罗家甚么人家,几代的读书人,不说日里全然受人奉承,但客气和善以待却是基本的,哪里听得来一个商户如此贬低自家的东西。
罗秀才当即就变了面孔,将人辞谢了,气得两日都没出门。
“这转头一想,还是觉你俩买得诚心,便少要些钱,也要个气节。
读书人,与寻常人一般离不得钱财二字,有时候却又为着那点儿清高,很是肯折银。”
包三哥道:“你俩可有了新的买处?还乐不乐得要那宅子?”
康和与范景对视了一眼,怎会不乐得要,先前虽是没谈好,可两厢也好聚好散的,不曾有谁说不中听的话来得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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