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暖融融地,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石桌上,形成跳跃的光斑。
四人围坐,大多数时候是周砚、周默和时度在谈论商会上的事。
齐小川裹在周砚宽大的外袍里,安静地听着。
只偶尔在周砚侧过头,特意询问他意见时,才简短回应几句。
他的回答往往切中肯綮(qìng),带着一种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敏锐。
让周默眼中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齐小川只觉得如坐针毡。
尤其当周默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他时,那感觉简直就像被无形的丝线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这情形,让他莫名想起话本里常说的“丑媳妇见公婆”。
虽说眼前这位是周砚的大哥,并非公婆,可那份来自长辈审视的局促感,却是半分不少。
更何况,这初次见面啥心理准备也没有。
他还是被人打横抱出来撞上的,真真是……羞愤欲死。
大约是察觉了他的不自在,周默放下茶杯。
趁着周砚和时度在商议事情,主动找了些话题与他聊天。
但无非也是那些出见面时查户口的问题。
什么哪里人啊、家中还有什么亲人、今年几岁了。。。。。。
齐小川答得规规矩矩。
周默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看到齐小川虽尽力应对却难掩倦色的眉眼,以及一旁周砚微微蹙起的眉头,便适时地住了口。
只温和道:“年轻有为,江南道水土养人,安心在此住下便是。”
齐小川连忙应了声“是”,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并未完全松开。
又坐了约莫半个时辰,日头渐大了。
周砚的目光始终分了几分落在身旁人身上,见他虽强打精神。
但眼神已有些涣散,脑袋也微微一点一点地犯起困来,便结束了谈话。
周砚站起身,动作极其自然地俯身,手臂穿过齐小川的膝弯和后背,再次将人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哎!”齐小川低呼一声,这次却连象征性的挣扎都省了。
脸颊虽然瞬间又腾起热意。
但经历了院中那一遭“公开处刑”,此刻这点羞耻感,竟显得有点……麻木?
甚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反正脸已经丢尽了,再多丢一次也无妨,就当是坐专属步辇了。
他认命地闭上眼,将发烫的脸颊往周砚胸口埋了埋,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对方抱着。
随后,在周默平静无波和时度戏谑的目光中,走回屋内。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
周砚将人放在床铺上,刚想替他掖好被角,却发现怀中人的状态有些不对。
齐小川并未像往常那样软绵绵地躺下,反而微阖着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有些绵长。
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洋洋又微醺般的迷蒙感。
精神看着反倒比在院子里时更萎靡了些。
周砚心头一紧,立刻俯身靠近,指尖轻触他微烫的额角。
“怎么了?是不是……戒断反应又犯了?”
齐小川费力地睁开眼,眼神有些失焦地落在周砚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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