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位是啥眼神儿呢?还让不让她好好作画了?
纪策的眼从头到尾就没挪过窝,那是将他十年来打伏击的功夫都用上了,瞅沈嘉就好似在瞅自己就快到手的猎物似的,让人见了就忍不住一阵寒。
不过这眼神儿也就只有秦宇最熟悉,可惜这小子不是还没收到爷的命令吗?哪敢过来?自然就瞅不见爷眼里的目光灼灼了,估计这会儿他打那儿坐得屁股都疼了,他家爷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还顾得了他?
沈嘉几次抬头都迎上纪策那炽热的目光,羞得一张小脸儿红到了脖子根儿。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个男子盯着目不转睛的瞧,连如何下笔都拿捏不准了。
可偏偏她这模样落在纪策眼里,心花花都跟着开了一大片儿,女子的娇羞在她脸上都这么顺眼。总之只要是这丫头的一抹神情,他都特赏心悦目。二十五年了,他还是头一回被人挠得心痒痒的,可惜还偏偏抓不着,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寻思着回头得想个方儿再与她接近些才好。
但这两人儿的“眉来眼去”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琪玉打方才起就觉得自家小姐似乎在与那子符公子眉目传情,掩着小嘴在那儿偷笑。
潘若若瞅着这三人的模样,那是牙都快被她咬崩了。还有没有点儿廉耻心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着众目睽睽在这儿调情?
实在看得火了,潘若若将手里沾了墨汁儿的毛笔一扔,不料竟弹了回来,笔尖儿上的墨汁儿瞬间撒在了她桃红色的裙褂上,见着身前一片狼藉,潘若若顿时越发气了。指着对面那人就骂:“你看饱了没?”
纪策这会儿正瞧得专注着呢!哪还有心思去想措辞,张口就应了声:“还没。”
对面的可人儿只怕看上一世都嫌不够,这才多久?怎可能就满足了?他正琢磨着怎么将她弄家里去养着天天瞅呢!
琪玉原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唬了一跳,听着对面子符公子的回答,她可乐了。之前还在为小姐答应画人像的事儿暗暗不平,这会儿忽地就没气了。今儿潘若若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来招摇,引了不少所谓的京中才俊跟在她身边儿,偏偏被个长眼的给忽视了。她能不乐呵吗?若不是担心惹恼了小姐,她还真想好好拍上两巴掌呢!
琪玉来来去去也见过潘若若好几十回了,怎会不知那群人之所以整日在潘若若跟前儿转悠,不过是因为她娘乃是当今圣上的堂妹,怎么说也是皇室宗族,加上她确实有几分姿色,这群人才跟苍蝇似的往上扑。
真以为自己是朵娇艳的牡丹花呐?总之她就是一早看她不顺眼了,今儿这口气可是真顺畅了。
沈嘉见着苗头有些不对,可不想挑起事儿来,依着潘若若的性子,若再闹下去只怕难以收场。况且她也确实画不下去了,画人像本就是她的致命伤。方才她已试过几次,一低头便记不清人家的模样,唯一深刻的便是对方那双猎鹰一般的眸子,总不能只画对眼吧?既然如此她也将手里的毛笔轻轻一搁,柔柔地说了声:“我输了。”
潘若若这会儿被纪策那声“还没”气得脸都绿了,听见这话,哪能就这样放过沈嘉,转头冷冷瞥了她一眼,恼道:“我还没画完呢。你就这样认输是不是太不尊重自己的对手了?”
沈嘉就知道她会没完没了,不想事情闹大,微微对她施了一礼,“沈嘉并非不尊重小郡主,相信您已知道其中原由,还请高抬贵手。”
潘若若听着这话就愣了,她今儿确实知道了些事儿才故意挑的人像来做命题,若将事儿闹大,必然会惹来一番争论,指不定自己那点儿伎俩便传了出去,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被沈嘉的才名压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寻着机会翻了身,可不能弄砸了。再说她不过是想出气,让沈嘉在人前丢脸,已经足够了。听着沈嘉的意思是想息事宁人,估摸着她也不会将这事儿张扬出去。
想到这儿,潘若若就算再生气也只好暂时压下了火头,对着沈嘉挥挥手,算是放过她了。压根儿没想到人家沈嘉根本没她那么多心思。
沈嘉见她不再执意,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揪着机会向潘若若告辞,她今儿一大早起来,瞌睡虫还没喂饱呢!得赶着回去好好躺会儿。
潘若若也没阻她,只是想着自己的画作尚未完成,转过身又拿起了笔。
可沈嘉才走出几步,纪策便拔腿跟了过去,潘若若刚执起笔在那儿比划,忽的眼前儿就空了。一转头便见到方才还站得规规矩矩的人此时已跑到了人家身后,跟条尾巴似的吊着,顿时压下的火头又燃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赢了沈嘉一次,容易吗?好歹也等她将画画完不是,难道要她拿着画了一半的画作去她爹跟前儿邀功?说了她爹也不会信呐。总不能照直说她是投机取巧了吧?那她爹还有啥值得拿出去炫耀的?
这人眉眼倒是生得俊朗了,可惜没点眼神儿。
想着潘若若就又气上了,瞅着沈嘉迈上外间木桥,她便追了过来。一脚踏在她身后拖地的裙摆上,心中暗想:稀罕是吧?跌塘里变了落水丫头,瞧你还稀罕个什么劲儿。
沈嘉哪会想到有这一出?只觉身子一阻便迈不开步子了。
潘若若那点儿力道哪能真将人踩糖里去了?可偏偏沈嘉不明所以地转了身,裙摆顺着一绞,还真把她给绊住了。眼看瞅就要跌进池塘里,她也顾不得谁跟谁了,伸手抓着顺手的就拽。拽着拽着腕上一紧,她又神奇地跌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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