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祥叔就这么走了,反而会引起沈晏辞的疑心。
一旦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祥叔的身份与过往定会暴露无遗,
于他而言,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祥叔闻得此话,也是明了了皇后的意思,忙又向二人磕了几个头,而后擦干眼泪,整理好乱了的衣襟。
只等叫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才当是个寻常掌柜似的,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厢房。
临出门前,他脚步顿了顿,回头深深看了南瑾一眼。
却也是只能盼着她自求多福了。
门扉合拢,厢房中唯余南瑾与皇后相对。
皇后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太多情绪的起伏,
她缓和了气息,静和从容地对南瑾道:“这事你怎么想?”
南瑾亦是茫然,只能麻木地摇头,“臣妾不知。”
皇后定声道:“那我告诉你。祥叔当日是得了兰婼的五十两银子,才能来了金陵府安身立命。兰婼是什么人,她又是带着什么目的来了大懿?你不是不知道。所以。。。。。。祥叔的话不能尽信。
即便你要信,你要为你父母报仇,当初也是柳扶山下令要将你父母灭口。你已经亲手手刃了柳扶山,那么你的血海深仇,便也是得报了。”
她侧目看着南瑾,语气与眼神到底带着疏离,
“瑾妃,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如今的身份。皇上待你不薄,你今日满身的荣耀、地位、尊崇,皆因他而来。他是你的夫君,是你后半生唯一的倚仗。你如今也不单是你自己,你还是永馨的母亲。。。。。。”
她缓一缓,声音一寸寸冷下去,冷得像冰,“你的父亲就是因为当年不自量力,才会在那个中秋佳节,险些害得你们全家去黄泉路上共赴团圆。你如今要不要走他的老路,要不要也不自量力害了你自己的女儿。你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
皇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要与南瑾这个昔日同仇敌忾,并肩同行的姐妹割席。
可南瑾如何会听不出?
皇后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事到如今,她唯有如此,她只能如此。
话落,皇后强撑着身子起身。
却不知是坐得太久还是起得太急,起身的一瞬,竟是猝然一个踉跄。
南瑾忙扶稳了她,“娘娘没事吧?”
皇后带着隔着雾霭的笑色,摇头道:“本宫能有什么事?只是与你说了这会子话,觉得有些倦罢了。”
她轻轻拂开南瑾的手,缓缓向外走去。
春来人易倦。
皇后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很想躺下来好好歇一歇。
只是她不能倦,不能歇。
她的夫君在等着她。
她们的夫君,在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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