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淡黄的月光,我抿唇笑开,“毕竟我是嫡福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对吗?贝勒爷?”
是啊,我以前总叫他胤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下意识地不想叫他胤禛了?因为我们之间生疏了不是吗?叫胤禛是叫丈夫的名字,而改叫贝勒爷,我也不知道原因了,总之已经叫了好多年了。
是从哪年开始的我也忘记了,是康熙三十八年时,弘盼役了的事情,还是……
身后的胤禛幽幽地叹口气,“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也难怪……罢了罢了,心儿,你记住,不论如何,你终究是我唯一的嫡妻。”
唯一?试问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男人有什么资格说唯一?多少女人的唯一奉献给了自己的丈夫,却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继续娶三妻四妾?
就算我是未来的人,却难以免俗的要承受这个礼俗,我没有可馨的勇气,敢公开跟世俗礼仪叫板。
“是不是唯一,是不是嫡妻,已经不重要了,好好对钮钴禄氏吧。”没有再看他,我转身离开。
康熙三十四年,是我跟胤禛大婚的日子,这一天,我一辈子都会记住。
本来应该早些日子成婚的,康熙一句想多留我两年,硬是拖到了现在。很隆重的大婚,我的阿玛,费扬古,一等公,整个家族的人都来了。
要知道,在这个朝代,能够被指婚给阿哥,甚至还是嫡福晋,对于整个家族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
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利用的,更何况是连康熙都要敬重几分的阿玛?我知道胤禛有野心,对那个位置,对整个天下的野心。
我也知道与其说我们两个婚姻是水到渠成,还不如说是一桩利益交换?我更知道,顶着乌喇那拉这个姓氏,嫁给胤禛是必然的事情。
行完所有礼仪,喜娘们留下几声“恭祝四阿哥与四福晋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便留下我们新房内一室的清静。
我们无声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胤禛解开系在我们衣摆下的结,看着我,“心儿,你说的对,如果我要得到,就必须要舍弃,男子汉大丈夫,不该牵涉在儿女私情里面,我已经做了选择了。但是我不想害了你,早些睡吧。”
我们的新婚之夜,吹熄了蜡烛,我躺上了红艳艳的床榻,只是,本该在我身边的男人却抱着被铺睡了地板。
分不清,我此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难过,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好难熬,如果可能,让我离开这里吧!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喜欢上他,既然喜欢上了,就已经注定是我一辈子的悲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关系,我总是睡不好,早早起来站在房门口,等着弘晖的每日一抱。
弘晖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胤禟?你没上朝吗?”
我看着风尘仆仆的他,帽子上还带着不少白色的雪花,看起来有些像是圣诞老人。
他没回话,硬是拉出我藏在袖子里有些红肿的手,脸色有些难看,“你一个尊贵的四福晋,手都变成这样了,难道就没有人关心你吗?”
我连忙抽回手,“不是不是,今年没有那么严重,我也不想劳师动众了。”
胤禟没好气的自怀里掏出一瓶翠绿色的瓶子递给我,“每天睡之前把它捂暖和了,再擦,到明天春分的时候,再擦一个春天,以后,你的手就不会肿了。”
说我不幸吧,我又真的很幸运,可是,我有种预感,我的幸运会给胤禟带来不好的结局。“胤禟,你真的不需要对我那么好……”
我话没说完,唇上忽然被他冰冷的唇封住,只有那么一下,他留恋不舍的离开,看着我,“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就算你是他的女人那又怎样?只要他对你不好,我发誓,我一定会抢你过来!”
如同他来时一样,还是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我有些发怔地抚着唇上仿佛还在的冰冷感觉,他最终还是选择跟我捅破这层窗纱纸了吗?
“原来这就是你对我冷漠的原因。很好!”
一把像来自地狱的魔魅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吓,我慢慢转身,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胤禟故意要挑起我跟他之间的争吵,忽然觉得,我就像是他们之间利用的道具,我冷笑,将手里的翠绿瓶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看着褐色的膏体在洁白的雪地上渐渐扩散……
“原因?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早就没有原因了,四爷,你懂么?”转身回到我的房间,隔着门板,多年未见的眼泪此时再度夺眶而出……
心逐水漂
康熙四十二年在飞舞的白雪中就快过去了,腊月二十八,越是接近四十三年,我的心就越是不安。
弘晖已经过了七岁生辰了,古人算虚岁,我的弘晖才六岁,按照现代的算法,还没够年龄上小学呢。
二十八,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按照惯例,一年一度的除夕家宴我必定得跟胤禛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到宫里去。
其实,真的很累,尤其是进宫之后,我要面对众多我不愿意面对的人,我要保护弘晖,要保护胤禛,那么,谁来保护我?
“福晋。”
苏培盛从门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宫里派人来接您跟大阿哥进宫吃腊八粥,贝勒爷已经在马车上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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