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八月中秋,宫中照例赐宴,李翎自然要出席。
那晚我休息的很早,因为我不想看见满月,所谓的家人团聚,人间美满,于我而言,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是一件极不爱见的事了。
深夜,我听见门外有异动,自以为是门没掩好,风吹而动,便下床去检视。
然而走到门口,却看见李翎正站在门外,企图撬开我的房门。
他的样子,像是喝了不少酒,我见此心头忽然一沉,似是预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连忙伸手把门栓死。
然而终究太晚,李翎快我一步,将门撬开。
门被推开,我下意识地退后几步,警惕地道:“殿下可是刚从宫里回来?怎么还不回房安歇?”
李翎微微皱眉,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问:“玉珠,为什么你总是在躲我?是因为我对你不好么?你告诉我,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心甘情愿的跟我——”
以往的暧昧,烟消云散。这是自我进齐王府以来,李翎第一次明确的说,他要染指我。我心中怕极了,廉耻的念头告诉我,我绝不可以和自己的亲弟弟做出如此不伦之事。
我几乎想脱口告诉他,我就是他皇姐李贞。
然而这句话究竟太过沉重,我说不出口,唯有向门外夺路而逃。李翎察觉出我的意图,反手将门落锁。
我见此,心中有如擂鼓,却又怕激怒他,只好婉言道:“殿下待玉珠极好,只玉珠已是不洁之身,实在不敢再痴心妄想。”
李翎看着我,忽而皱眉,认真的问:“不洁之身?那个玷污你的人,又是顾长东么?”
我闻言一愕,为什么他要说,又是顾长东?
不管前次与又次,我同顾长东有染的事,只有顾长东,我,及他堂弟,和客栈老板娘知道。
顾长东自然不会到处他曾被一个山野村姑所戏弄,老板娘更不可能不愿万里跑来上京告诉李翎这件事,而顾长东的堂弟纵使再恨我,也该知道投鼠忌器,不至于蓄意抹黑自己堂兄的名誉。
那么李翎又是如何得知我与顾长东有染的?
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面对李翎质问的目光,唯有承认道:“不错,玉珠当初为求能来上京,曾自甘下贱,与顾长东通丨奸。如今玉珠卑贱之躯,实在不敢再侍奉殿下。”
李翎忽然上前,冲动的搂住我,贴面过来亲吻我凌乱的鬓发。
他身上酒气很重,呼吸灼热又急促,不断地在我耳边重复:“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和顾长东从前的事,只要你以后完完全全属于我就够了。别再拒绝我了,我等得太久太久了,真的好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白沙在涅
我用尽全力推开李翎,发现自己颤抖的厉害,心也有如擂鼓。最怕的那件事,有朝一日终于变成现实。
李翎醉的不轻,丧失了往日温和的表象,说出的话也有如孩子赌气一般幼稚。这样的李翎,叫我觉得既陌生又害怕。
我每往后退一步,他便跟上来一步。
最终,我退无可退,靠在了桌沿。犹同困兽般,带着仅存的一些勇气对李翎说:“殿下,你醉了,不要因此做出会后悔的事。”
李翎闻言一笑,并不是讽刺或讥诮,反而带些怃然。他站的位置,侧挡着灯光,犹能看见长长的睫毛,在清瘦的脸颊抖出阴影,犹如半片蝶翼,形单影只。
可在他而言,却是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注视着我,轻声却决绝地说:“我一生做过许多后悔的事,或许今后还或做,只这一件,绝不会后悔。”
有一瞬间,我似乎被他所蛊惑,靠在桌沿,一动也不能动,看着他如往常一样,温柔执起我的双手,贴近心口。
然而这温柔也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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