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这些纯粹的战士相比:其他人的表现就未免过于狼狈了。
“……”
又过了一个心跳,在确定眼前的对手已经被他们所恐惧的邪神彻底吞噬后,盾卫连长收回了他的哨戒剑,梦魇武士的尸体在满是鲜血和泥浆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戈弗雷心不在焉地将他踢到一旁,以免尸体干扰到他另一只手上的盾牌。
禁军的确是装备有盾牌的,尤其是当他们需要迈入科摩罗这种战场时,宽广的战线和繁重的任务,让帝皇的卫士们注定能以单人或者小队的模式来行动,而黑暗灵族绝对的兵力优势和一拥而上的战斗风格,让盾牌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有用。
它至少能够帮忙挡住那些【天灾】从半空中发射的子弹。
而只要挡住了第一枪,那些长着翅膀的家伙就没机会射出第二发子弹了:为了能够飞上天空,这些【天灾】不仅特意修改了自己的肌肉组和肾上腺,甚至还将自己的骨头内部也完全掏空了。
这意味着,一枚精准命中胸部或者腹部的爆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这些傲慢的异形杂碎:因为他们那可怜的身体平衡性根本不足以支撑这种创伤,飞行的速度也没有快到能逃脱禁军的视野。
至少对于戈弗雷来说,他已经用可靠的战绩证明了这一点:杀死一名梦魇剑士要比杀死三名天灾更加困难。
你需要用爆弹打穿胸膛两次,再用利刃刺出三处致命伤,才能让梦魇的呼吸停止。
帝皇在上:幸好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多。
在开战的三十六个小时里,只有五名梦魇遭遇了戈弗雷:并倒在了他的剑下。
包括现在这个:也是最强的一个。
他足足拖延了禁军差不多半分钟:真是个久违的强敌。
盾卫连长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伴随着沉闷的翻滚声,梦魇的尸体最终滚落到一座更庞大的死亡之山中,那是上千个罪恶灵魂的永眠地:戈弗雷将哨戒之剑重新收回到了剑鞘中,平静如冰川般的内心也难免闪过一丝骄傲。
他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来观赏自己崭新的作品,那是他与身后的两位同僚在过去十五分钟内劳作的成果,也是他在迈进可没收城区的三十六个小时内,所经历过的第七十七次战斗:他不清楚自己在这些战斗中究竟有着多少斩获,但至少有数万名帝皇之敌已经被他们净化了。
在他面前,一条一路延伸到视野之外的血肉之路只是战果中微小的一部分: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三名禁军消灭掉向他们涌来的上千头异形杂碎了。
而在此期间,除了战斗外,三名禁军卫士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守卫好他们脚下的这条狭窄通道:还有他们身后,那些正在以疯狂的热情,投入到拆毁、挖掘与建造工作的机械神教成员。
在他们的工作完成之前,禁军们绝不会让出他们脚下的道路。
这也是大多数禁军的使命。
此时此刻,除了极少数精锐之士留在帝皇与基因原体们的身边,当做以备不时之需的总预备队外,大部分禁军在这场科摩罗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被他们的主人分派到了前线最紧要的地带。
他们的任务就是定海神针。
沿着蜘蛛女皇一手塑造出来的,这片广袤的无人区,禁军卫士们需要堵住那些最重要的通道和路口,与阿斯塔特战士一同阻碍住黑暗灵族反扑的浪潮。
通常来说,像这样的任务,只需要一到两名禁军卫士就可以地完成:即便是在帝皇或者蜘蛛女皇的眼中,在一个路口布置两名禁军或者二十名阿斯塔特,都能够让来犯的帝国之敌望而却步。
但是在戈弗雷这里,他脚下的这条道路却需要额外再加上一名盾卫连长。
这是一条典型的,属于科摩罗上层城区的主干道,它用令人惊叹的、不可复制的手法融合了狭窄与宽阔,高耸与低矮,两侧的建筑如巨人般雄伟瑰丽,又如同低矮的荆棘般让人寸步难行,各种各样的通道与密口连接着每一处深不可测的暗巷,门的另一头便是暗无天日的次元迷宫。
站在科摩罗的街道上,你会感觉自己正置身于数千米高的高塔顶端,仿佛抬起手臂就能抚摸到那些垂死太阳的痕迹,但数之不尽的宫殿与摩天楼,同样在你的头顶上面拔地而起,望不到尽头,又仿佛在告诉你你正与地面上泥土同列,被困在了一个距离太阳和光芒最遥远的地方。
上一秒,仿佛身处于数百米高的云端。
下一秒,平移的视线却与倒在地面上的尸体处于同一位置。
上一秒,宽阔笔直的大道与两侧奢华精美的雕塑,让人仿佛置身于泰拉皇宫前方的英雄广场上。
而下一秒,跨过转角,空间瞬间狭窄到就连转个身都做不到,暗巷中的深邃吞噬掉你的目光和感知,身披人皮的曼德拉怪物从视角盲区的阴影中现身,渴望用他们刻板符文的利爪撕碎你的躯体。
这是一片无法被理解的土地。
也是一片不欢迎外来人的土地。
这里的地表早已被过度开发,建筑的顶端和根基都深入到扭曲的网道空间中,用不知名材料所打造的地面上永远都是除不干净的鲜血和污渍,再往下挖掘,就是没人能说清楚的维度,道路两侧随处可见的传送门通道微小且昏暗,哪怕是它们的主人也说不清楚它们到底都通向哪里?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每一扇传送门的后方,随时都会走出心怀恶意的怪物。
戈弗雷已经亲身感受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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