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全面爆发时,千万计的弱奴小兽如蚁群般涌向城墙,成为消耗守军火力的主力;
而体型庞大的强奴猛兽则蛰伏在火炮射程之外,像蓄势待发的猎手,只等防线出现破绽便发动致命冲击。
更远处,灵仆中竟有“炮手”操控着简陋的投石机与土炮,沉默地等待破城后对城内实施轰击。
二百二十名葡萄牙操炮手被分散到四面城墙,勉强控制着六十座大炮,每门炮的装填间隔都被压缩到极致,炮管因持续发射而滚烫发红。
二百名火枪手领着一千名土着兵,连同临时武装起来的两千奴隶,也按城墙方位分片防守,火枪的铅弹与弯刀的寒光交织,却挡不住源源不断的青灰色身影。
女人们与工厂技术员被动员起来,扛着一桶桶食用油冲上城头——
珍贵的石油早已运回国内,要塞里只剩这些食用油脂。
弗朗西斯科看着桶里晃动的油面,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点油根本不足以焚烧掉千万兽僵,他只能下令拆毁城内的棚屋与工坊,用有限的木材辅助防御,火焰在城头燃起,暂时逼退前排的活僵,却很快被尸骸扑灭。
城墙的砖石在兽僵的撞击下簌簌作响,某处城垛已被撞出缺口,士兵们用身体堵住漏洞,惨叫声此起彼伏。
弗朗西斯科靠在指挥塔的残垣上,第一次看不到幸存的希望。
他想起比自己小三个月的堂弟弗朗西斯德,此刻或许正在美洲的种植园里享受阳光与咖啡,突然无比后悔当初选择了东印度这片“上帝赐物”——
这里没有荣耀,只有无尽的尸潮与绝望,连海风都带着血腥的气息,卷走了最后一丝生机。
战斗并未呈现想象中的激烈对抗,反而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
火炮射程内的小兽体型太小,不值得浪费珍贵的炮丸,守军只能用火枪零星射击,却收效甚微;
天空中的秃鹫对火枪毫无惧色,一千多只盘旋俯冲,利爪专抓士兵的眼睛与咽喉,城头的操炮手与火枪手不断被啄倒,防御火力瞬间瘫痪。
要塞下燃起的火墙根本没能蔓延——食用油本就不是合格的守城燃料,几滴油脂燃起的火焰很快被兽僵的尸骸压灭,连浓烟都没能形成有效屏障。
战争彻底呈现一面倒的态势。果阿要塞的防线没坚持多久,就被一群跳跃能力出众的野兔僵突破:
它们借着尸山的高度纵身跃起,像灰色闪电般窜上城垛,瞬间撕开守军的阵型。
更可怕的是,天空中的秃鹫竟抓起豺狼僵,精准地扔进城墙内侧,这些小型兽僵落地后立刻四散奔逃,扑向城内的女人与技术员。
这是一场毫无还手之力的灾难。城内到处是尖叫与嘶吼,弗朗西斯科想调动人手肃清入城的兽僵,却发现四面城墙都已出现缺口,士兵们自顾不暇。
他眼睁睁看着青灰色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涌入,看着最后的抵抗被淹没在尸潮中,连拔剑自刎的时间都没有——
一只豺狼僵猛地扑来,利爪刺穿了他的胸膛。
当要塞的旗帜被兽僵撕碎,城内的枪声与惨叫渐渐平息,只剩下活僵咀嚼的声响。
这座被葡萄牙人称为“上帝赐物”的殖民要塞,最终成了灵族扩张的祭品,血奴的哀嚎与灵僵的低吼,取代了往日的贸易喧嚣,在德干高地的海岸边回荡。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