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抬眼看他,看到宣绍眼中的坚定,她心头好似忽然就有了力量。
果然,一个人的愁苦两个人分担,就会不一样。
他在她身边,好似一棵可以全心仰赖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分忧解愁。
“嗯,先救醒父亲,然后夺回母亲的遗体。想来他要救醒母亲这种事,也非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我们还是先救醒父亲要紧。”烟雨反握住他的手。
两人回到了宣府。
原本宣绍打算和烟雨一起带着解药前去父亲母亲那里。
可烟雨只觉得心虚,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不敢前往。
任宣绍如何安慰,她都鼓不起勇气来。
可当宣绍一个人带着解药离开之时,她却想起,这解药是安念之给的,安念之虽保证是解药,可她却是信不过安念之。
想到此处,却是坐立难安,终是让浮萍扶着她,也追去了正院。
这是她对宣文秉下毒以后,第一次在踏进正院,第一次再踏进宣夫人的院子。
眼前景物依旧和十几天前无甚变化,只是她整个人,整个心,整个宣家的关系却好像在这十几天内,经历了沧海桑田。
浮萍搀扶着烟雨上前。
守在门口的丫鬟瞧见她,眼睛都有点直,似是没想到经过了这么一场事儿,她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但她怎么说,如今也还是宣家的少夫人。
丫鬟虽百般不情愿,却仍旧福身行了礼,抬手打起了帘子。
浮萍扶着烟雨迈进上房。
宣夫人和宣绍此时正坐在上房正间的花梨玫瑰椅上,见她进来,目光都向她投来。
宣绍有些意外,刚才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劝,她都不肯来。如今到又自己追了来。
宣夫人看着烟雨,表情却无甚变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也没有开口搭理她。
“母亲。”烟雨面上虽显得平静,但内心早已波澜不停,甚是忐忑,她福身朝宣夫人行礼。
这一场谋算之后的见面,是无可避免,迟早要面对的问题。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日后和宣绍好好的生活,就不可能逃避他的父亲母亲。
宣夫人淡淡点了点头。
烟雨起身,退到宣绍身边。
宣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我叫人寻了路南飞过来,究竟是不是解药,还需辨认一番。安念之素来心机重,谨慎些总没有错。”
烟雨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我追来也是这个意思,他虽说是解药,却不肯交出药方,多少总让人心里没底。”
两人正说着话,路南飞便从外面赶了回来。
宣绍将细白的瓷瓶交给路南飞。
路南飞扭开瓶塞嗅了嗅,又将瓷瓶中的药到出在手心。
药被制成药丸的形态,一颗只有绿豆那么大,红的发黑的颜色,躺在他手心里盈盈似有光华在药丸表面流转。
“怎样?”宣夫人忍不住问道。
路南飞蹙眉,有些为难的抬起头来,“药已经被混合在一起,经过炮制,炼制,制成药丸,这……卑职已经分辨不出药性,只略略能辨出几味药材。”共序乒扛。
烟雨闻言,忽而想到昨日带回来的灵儿,灵儿嗅觉极为敏锐,或许她能嗅出里面都用了什么药?可转念一想,灵儿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就算能分辨出来不同药材的气味,只怕她不认识药材,也说不出什么。
烟雨忍不住惋惜的轻叹一声。
“无妨,不必太过担忧。安念之不是也说了么,他若是真想要父亲死,无需费力再制什么解药,只需等着时间耗尽。”宣绍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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