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的是两朝修好,互不侵犯,维持和发展两朝友好往来和边贸么?
这西夏向天朝缴纳岁币,每年进贡猪马牛羊,布匹又算怎么回事?
“怎么?”宣绍抬眼看着李佑。
“这不行!”李佑将宣绍亲笔起草的“君子协定”拍在棋盘之上,“这些,我可做不了主。”
宣绍笑着拿起棋盘上的纸页,“如今能做主时,不做主,只怕……晚些时候,就真的做不了主了。”
李佑闻言,心中一跳。
宣绍又道:“这些物资,与西夏,与天朝来讲,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友好往来罢了。天朝是礼仪之邦,讲究的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要看西夏进贡之物不少,天朝的赏赐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如果大皇子非要在细节之上斤斤计较,耽误的,可是您的大事!如今关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您心里应该有数。”
宣绍这话一出口。
李佑的脸色是完全僵住。
他何尝不明白,如今耽搁下去,耽误的是他自己的时间,这东西看上去不少,天朝富足,商业繁茂,这一点东西对天朝的皇帝来讲,还真是算不得什么,随便送些回礼,也就抵回来了。不过是西夏先来送礼,丢些面子罢了。天朝好面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如今他在这上面和宣绍扯不清的话,最后得了好处的只会是在西夏虎视眈眈的他的二弟!
太子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明白太傅和西夏大皇子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却也知道,西夏大皇子是被太傅的话给激住了。
他心里对太傅的崇拜越发深厚。
“好!我应了,也算不虚此行!”李佑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太子高高兴兴落了笔,又让人取来自己的太子印。
宣绍将协议又重新誊抄一份。
李佑也落了笔,落了印。
太子还欲挽留李佑再多玩儿几日,被李佑婉拒。只答应出席晚间皇帝亲自设下的宴席。
太子带着这份“友好协定”给皇帝过目。
皇帝看着太子的眼神,甚是和煦,口中更是连声褒奖。
“皇儿如今真是长大了,没有让朕失望!”
太子笑的嘴角都裂到耳根了,让宣绍当他的太傅,果然是最对的一件事。
夜里的宴席,宾主尽欢,起码表面上是真的很和谐很欢愉。
宣绍让各处眼线都盯紧了,李佑身边,包括高坤身边,都没有遗漏。
他原以为,在李佑公开露面之后,藏在暗处的安念之或许会有所动静。
可是这次他却是失望了。
安念之没有动,没有人联系李佑,就连呆在御花房里养花的高坤也只是往皇帝面前露了几次面,给皇帝的乳母又送去了些美容养颜的方子和一些精致的首饰,就再没有旁的举动了。
一切似乎平静的让人意外。
难道安念之不在临安?
难道那要栽赃陷害太子的小太监所中之毒,不是安念之所制?
安念之不归案,宣绍的心就一时不能平静。安念之此人阴狠,当年他与叶丞相合谋,后又主动送出证据,陷害叶丞相一事,不难看出他对叶家的真正态度。他曾经一度对烟雨的利用和暗害,也让宣绍心中骇然。
这么一个人留在世上,且是在暗中窥伺,实在让人不好受。
可直到李佑带着穆青青离开了宣府,离开了临安,也没有见到安念之露面。
“总算是送走了!”浮萍拍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在穆青青曾经住过的屋子外面,长叹一声,笑着说道。
“是啊,还以为她要留下来过年了,好在年前就走了!”一旁小丫鬟也跟着吐了吐舌头。
“好了,好好将屋子打扫打扫,别留下丁点儿她住过的味道,把府上也装饰起来,除夕就快到了!少夫人说,今年除夕,府上得热闹点!”浮萍吩咐道。
小丫鬟们都高兴的应了。
宣家多少年没有好好的过过除夕了?
往常一到年根,临安不管官员百姓,都是热热闹闹,穿新衣,戴新帽,家家张灯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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