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想了想,一改以往说话的语气,模仿着那个人说话时的语调与神情,柔声道:“别难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别哭,你父母不在身边,但你还有师父我啊。
——……
——就算你绷着脸,为师还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吗?你在为他们的死难过对不对?
——……
——替别人难过是什么感觉呢,你不像我,也好。
——……
阮棂久:“?”
唐少棠何时这样说过话?
他在模仿谁?
这就是霓裳楼训练出来的人?
如果自己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了美人计,他也会像这样和我说话?
唐少棠轻声安抚的效果立竿见影,巧蝶在恩人的鼓励下重新振作,继续道:“当时的班主虽然收留了他,却不肯栽培重用,只让他干粗重活。他说旭哥哥长相不出众,将来撑不了场子。但旭哥哥学什么都很快,虽然上不了台,但台下什么角儿都能唱上一段,演得可好了,大伙儿都挺喜欢他的。后来……”巧蝶眼神逐渐转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唐少棠轻声问:“后来如何了?”
巧蝶略略抽泣,道:“后来就给买走了。听说……买走他的老爷脾气暴躁,买来的仆役总会浑身是伤痕,还有不少被活活打死。”说到这,巧蝶咬紧了双唇,同病相怜之外又生出几分同情,她至今仍记得她的旭哥哥临走前的场面。
那日,他似乎早早猜到了自己今后命运,眼底满是惊恐,他从来没有那般哭闹挣扎过,他抱着班主的大腿乞求他改变主意,将他留下,哪怕挨打,哪怕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但班主没有理会,还是命人将他拖出了大门。
“再后来,我就没有见过旭哥哥了。”
阮棂久注视着唐少棠半晌,突然转头向巧蝶发问:“你喊他旭哥哥,他姓什么?”
许是沉浸回忆忘了恐惧,巧蝶这回竟没有害怕,而是径直回答了阮棂久的疑问。
“旭哥哥跟我说过,他要找的爹爹姓何。”
阮棂久:“……”
果然是何长旭。
这么说来,赵佑运其实是何长旭?
他为何要冒充赵佑运?
真正的赵佑运又去哪儿了?
阮棂久仍在为赵佑运的身份头疼,唐少棠看准时机,出其不意地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庙里的和尚,也是你安排的?”
安排来向我透露落花意的情报。
阮棂久:“???”
“和尚?”
阮棂久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夹杂着稍许没来由的不满,问话间连语调都变了、
“你想出家?”
心灰意冷要出家?不找我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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