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山年轻时是个火爆脾气,在外的名声虽不如师弟古怪,却绝不是个好说话的温吞性子。随年岁增长如今已温和许多,乍一看似乎是个待人和善的老前辈。但他当年既会因败于问名客郁郁寡欢最终决定金盆洗手,想也知道必不是个愿意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现在有人竟不识好歹,当他的面数落他最心爱的弟子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连青山气吼吼地撩起袖子把剑往地上一杵,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态度。
张世歌隔着帷帐都能感受到连青山的怒意。
“……”
师父您老人家刚金盆洗手没几日怎么就要跟人动手?说好的讲道理呢?
无奈之下,他二话不说下了马车劝阻,企图当个和稀泥的和事老,暂且稳住一触即发的混乱局面。
人都走光了,剩下阮棂久一个独处,马车登时就宽敞起来。
阮棂久表面镇定如常,心里实际也烦躁得很。
唐少棠说要来品剑大会取剑,他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但这剑的影子还没见着呢,上来就是一拨如此露骨的栽赃陷害,未免扰人兴致。
霓裳楼想做什么?
以等闲剑的名义,引得各门派高手围攻他?
难不成还打算乱棍打死他不成?
“汪汪!汪汪!”
两声犬吠盖过芜杂的人声突兀地响起,由远及近。
一身着兽皮衣的棕发中年人领着三头“凶犬”从人群中冒头。
“我养的崽子们自小辨识百毒,对毒极其敏感,它们嗅着毒物的气味而来,绝对不会搞错!”
他口中的崽子,便是围在他身边的三头犬。
一头黑色大犬裹着纯银盔甲,昂首挺胸,显得雄壮凶猛,威风凛凛。
一头杂毛中犬系着带血的绑带,似乎是受了伤,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少了些唬人的气势。
一头绒毛柔软的小狗,喊得最是大声,腿脚也最是利索,穿过人群就向马车奔去——
“大宝别去,危险!”
名唤大宝的正是最小的那只浑身雪白滚圆的土狗,生龙活虎,奔跑起来像个被人拍打的毛绒皮球。
唐少棠本能地挥鞘要拦,想将“凶犬”击飞,临到近处目光正对上那一团和气的小圆脸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硬是愣了一瞬。
只一瞬,就给了大宝可乘之机,只见它灵活地蹬在唐少棠肩膀上,借力一跃越过他,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于空中打了个圈径自扑向了马车。
这一扑,就不偏不倚地扑进了阮棂久的怀里。
阮棂久:“……”
“汪汪!”
大宝叫唤着向阮棂久吐口水,见阮棂久无动于衷,便要低头咬他手背。
阮棂久跟大宝大眼对小眼半晌,拦住它蹬鼻子上脸的爪子,低头问:“寻着毒来的?”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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