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全部视线的是颤动的浓密长睫,像沾了水汽的脆弱鸦羽。
唇很柔软,感觉很不错。
信息素在这份柔软中传递。
轻吻之后,纪斐抬起头,端详。
浅灰眼眸已经沁得很湿,脸颊上游动着一丝绯红。
星际联邦每一个公民都知道,信息素就是传度感情的可感信号。
他要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自己就给他。
路浔可以给他的,自己也可以给。
透明伞面上,牛毛般的雨丝依旧不断在绽开细小水花,发出轻柔的声音。
弥漫在树林间的浓郁信息素在主人的竭力克制下,缓缓消散。
纪斐以为能从他脸上寻觅到满意甚至赞赏。
可是,那双漂亮的冷调的眼眸中的雾气消散后,留下的却是淡淡的不满和烦闷。
“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斐不明白他生气的原因,茫然地问:“你不需要我的信息素么?”
柏尘摇头,“不需要。”
即便是完美匹配度又怎么样,但他上次明明说听自己的,现在还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什么意思?你还要我怎么样?”他喉结滚了又滚,声音受伤,“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听到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什么都不需要。”
纪斐控制着那些就要溃坝的情绪,把手伸进裤兜里,问出了那道一直在回避的问题,“其实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抽出手的时候,他指间多了一只信封。
传统的纸张不易保存,被反复揉捏之后,边缘卷曲残破,像是一触即碎的蝶翼。
但信封上手绘的爱心,还有信封右下角的LX依旧清晰可辨。
路浔已经见过这只信封,但柏尘不知道怎么会到纪斐手里。
明明不愿接受,但此刻已经没有退路。
纪斐只能确认:“所以,那时候你给我的情书,是给路浔的?”
柏尘本来不准备让他们两个知道。
但意外地把信封放到了现在。
不过情书到底是给纪斐的,还是给路浔的,已经不再重要。
点头,“最初是给他的,但我不想被他赶出学校。”
墨色的眼眸里滚动开奇异的波光,纪斐的声音微微发哑,“你一直在耍我?”
面前的人已经恢复了完全的平静,“你说过,这只是一个游戏。”
——这只是个游戏,路浔,你会不会太认真了?
纪斐记得这是自己对路浔说的话,现在自己却好像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游戏?”
柏尘疑惑,“你认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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