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吴灿今天不在,”唐慧钟笑笑:“这么喜欢她的话,下次再来找她玩啊。”
“可以吗?”江皋眼神晶亮。
唐慧钟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摇着尾巴的萨摩耶,不由就想逗逗他:“可以呀,她可喜欢小朋友了。”
江皋跟着笑了一阵,才意识到这是在调侃他,顿时涨红了脸。葛濛忙跟着打圆场。
向澧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不打扰妻子逗孩子的雅兴,和林清回聊起生活琐事来。
“听说你前一阵身体不太好?”
林清回不知道这是不是指的罗承那件事,只得含糊道:“胃病又犯了,小毛病而已,向老师怎么知道的?”
“那几天正好和老陆开会,他天天完事就往家跑,问就是家里小朋友不舒服,”他语气关切了三分:“还真是你?怎么回事,老程剧组不给饭吃?”
“没有的事,”林清回连连摆手:“是我自己的问题,医生为我开过药,已经没事了。”
向澧面色微有些奇怪:“是杜大夫?”
“您也认识?”林清回下意识问道,话一出口才想起来他和陆靖言年少相识,似乎还是通家之好,怎么会不知道杜医生。
那奇怪的表情一闪而逝,向澧喝完最后一点咖啡,放下咖啡杯:“杜大夫是杏林圣手,有她开药,肯定没问题。”
“是呢,药到病除,我已经没事了。”林清回讪讪,不知为什么,每次和向澧聊天似乎都会牵扯到陆靖言,这让他浑身不自在。即使他们一开始是在那样的场合认识,他也不想只是被当作“某人的小朋友”看待,仿佛他的一切都被这个巨大的标签遮住,变成某人附属的挂件。
但向澧显然不知他如何做想,他又顺便关心了章姨的身体和何叔的年纪,甚至还不忘问了问那一方荷池。隐隐地,林清回总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回忆年少时常去的公园,自己则是他用以打捞回忆的镜子。
毕竟都是陆靖言家事,无论他们两人关系如何,林清回知道,有些事不能从他嘴里出去。是以他一直忖度着分寸,有些不知该不该说的都尽力敷衍了过去,一番闲聊下来,他简直筋疲力尽。
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只是来探班,也不好太过打扰,就纷纷起身准备告辞。
江皋又向排练厅望了几眼,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唐老师,这支舞只有九个人吗?”
“没,其实应该是十个,有个同学前两天扭到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回来,”唐慧钟随口道:“幸好还有点时间,再等等看,你看出来不齐啦?”
“没有不齐,大家都跳得很好,”江皋忙说:“就是这个队形感觉有点不太像吴老师的风格。”
唐慧钟和向澧很客气,夫妻俩一路将众人送到门口,葛濛稍稍落后一步,不知和向澧聊了什么,出门时面上带着一抹微笑,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江皋则神思不属了一路,短短几步路他又是搓手又是挠头,直到不得不告辞离开了,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叫住唐慧钟。
“唐老师!那个,要是伴舞的小伙伴不能按时回来,你们还对外招人吗?我的舞跳得也不错,是我们团里最好的,吴老师还夸过我呢。如果有面试的话,我能不能有一个机会?”
他语气忐忑地说了一通,紧张地看着唐慧钟。
“好啊,”后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直接拒绝,而是回头喊了个助理:“你跟她加微信就行,回头有机会会通知你的。”
“谢谢唐老师!”江皋一个九十度鞠躬,反把向澧搞得直笑,他挥挥手:“好了,不留你们了,我们也要回去排练了。”
众人纷纷告辞,葛濛和江皋已经走下了台阶,林清回迟他们一步,正要跟上,却突然被叫住。
“今天这一趟,我是既得人又得钱,占你大便宜了。”向澧笑道。
这话说得好听,实则来探班的三个人中有两个都有求于人,还都是刷的他的关系,林清回只觉得脸上做烧,他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啊向老师……”
“这有什么,我说真的,”向澧冲他眨眨眼:“就剩你没给东西了,下次再来没有牛舌饼,我可不让你进门了。”
“那我还是去求求章姨吧。”林清回只得也跟着笑,好容易又客套几句,才匆匆走下台阶,姜园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
向澧看着他的背影,搂着唐慧钟的肩:“你怎么看?”
“是个好孩子,”唐慧钟点点头,和他一同往回走:“就是太懂事了些。”
向澧轻笑一声:“要我说,老陆这回要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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