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番之后,沈慕安认为如今自己该做的是隐藏好重生的真相,与此同时也小心对待苏墨秋,观察此人的目的,若他真是一心为国,那沈慕安不介意在这一世同他化敌为友。
只要他能为自己所用就好。
沈慕安从如潮往事里回过神来,抬头只见一片澄明月光。
前生种种潮汐般退却,沈慕安只觉自己仿佛走在空无一人的沙岸上,无人作伴。
“先生,”高纫兰见沈慕安独自一人于庭院中徘徊,忙上前递了件厚衣,“春寒料峭啊。”
沈慕安摆手示意不必,问道:“你收买的那个伊陵,可查探到什么新情况吗?”
“暂时没有,”高纫兰答道,“只怕赫连伦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匈奴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故国,他若是和休利火并,就不能再回头了,只有弑兄夺位一条路可走。”
“不过……”高纫兰又道,“南凉使团那边,倒是有些动静。”
“哦?这话怎么说?”
“源司繁他似乎察觉到了异样,”高纫兰道,“所以打算提前离开平城。”
“南凉皇子是个聪明人,”沈慕安道,“他知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那,”高纫兰道,“需不需要派人跟踪他们?”
“不必,”沈慕安道,“他们要走便让他们走,无需强留。”
“是。”
“且慢——”沈慕安叫住了高纫兰,“我方才想了想,既然咱们决意放人走,就不如把这个人情做到底,你通知礼部的人给他们多准备些贺礼干粮拿给他们。”
“先生这是……”
“来日要取西北诸国,不能只靠攻城略地,”沈慕安沉声道,“人心同样重要。我不要他们屈从于大魏的武威,我要的是他们心服口服。”
“是,学生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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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当真决定要走?”斛律呈问。
“是,你们都去准备准备,”源司繁道,“明日就随我启程返回南凉。”
“为何?”
一旁的独孤郁却是瞧出来了各种端倪,他道:“依我看,殿下是担心匈奴与大魏开战,路途难行,而后将我们也卷入其中。”
“南凉并非强盛之国,不过是在匈奴、大魏、以及东晋的夹缝中求生罢了,”源司繁的眸子映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稍有不慎,一着行错,很有可能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独孤郁道出了源司繁心中所想:“所以我们能不冒险就不去冒险。”
源司繁点了点头,吩咐道:“尽快收拾行李,明日天一亮辞别魏帝,我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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