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应昌?!”苏墨秋见他受伤,忙下马扶住他,“你怎么样?季子羽——”
季子羽也连忙赶来,他抱起卢应昌上了马折回营地。
“……述律丹,”苏墨秋拉住马绳,“回去吧,你弟弟也在这儿。”
马上的述律丹摇了摇头:“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他斜睨了眼乌若留,后者愧疚地低着头一言不发,述律丹道:“可惜我做不了叛徒。”
“从前我做过不少事,伤了先生了沈观,先生回去之后,记得代我道声歉,”述律丹没去看苏墨秋,而是垂头看着手中弯刀,像是在看一位相伴多年的故友,“以前先生祝我心明眼亮,一生平安,今日我也祝先生功成名就,彪炳千秋。”
“苏先生,就此别过。”
他抽刀时没有任何犹豫,刃端倏地划破咽喉,天地间霎时满目血红。
“……述律丹、述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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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相、苏相……”病榻上的卢应昌嘶嘶地喘着气,“我怕是不行了,苏相……”
“别想这么多,”苏墨秋安慰道,“就是普通的箭伤而已,能治好的、能治好的……”
卢应昌虚弱地摇了摇头:“不,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箭头是涂了毒药的……”
“苏相……苏相你别难过啊,我听说、我听说陛下已经摸索到了赫连冲的位置,率军包围他们了……”
苏墨秋嗯了一声:“对,大获全胜。从此之后,地图上便不会再有‘匈奴’二字了。”
“苏相……”卢应昌低低地唤了一声,从怀里翻出来一枚玉佩,“你把……把这个带给我爹……别、别告诉他我死了,就说、就说我戍守边关去了,他年纪也大了,我怕他受不住……”
“胡说八道,”苏墨秋道,“好好的,自己咒自己干什么?”
卢应昌却笑了:“苏相不用安慰我。”
苏墨秋转过身去擦掉了泪水,又道:“过了年就迁都洛阳,你还没去洛阳好好看看呢。”
“好……”卢应昌闭上了眼睛,“苏相记得替我看看。”
“苏相……”卢应昌又一次念着苏墨秋,“苏相救了我两次,否则我早就没命了……能多活这段时日,我已经、很知足了……”
“……对了、对了,宋、宋晚桥……”卢应昌念叨着这个名字,“我不知道是我还是我爹做了对不住他的事,苏相、苏相你帮我,和他说声对不起吧……我这条命,就当、就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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