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那选个人多点儿的地方吧。免得到时候我生病要死了,你找不见医生。”
狗是最听不得“死”这个字,听见了甚至连疯都不发了。
“我不会这样做。”
穆弘保证。
顾鸢轻轻扇了他一下,男人像做错一样低下头去。
“和郁朝云比什么,”顾鸢说,“我对你一直就是玩玩罢了,别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的精力也勉强只维持到此时,随着药物生效困意渐渐浮了上来。
“这次的事情和你无关,是我自己找死。”
顾鸢知道穆弘的性子,不说开了估计日后还有不少麻烦。可他话说到一半,便因着困倦而大脑空白;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穆弘轻轻笑了起来,凑到他脸边亲了一下。
“。。。。。。”
顾鸢努力回忆,却还是没想起自己下一句本来要说什么,于是只能抱怨道:“别亲我!医生今天不让我碰水,现在身上全是酒精和血的味道。。。”
他又用那种咬字柔软,仿似在撒娇一般的语气同穆弘说话。
在大多数的相处时刻,两人都极清醒;所以穆弘分外珍惜这些少有的、模糊暧昧的时刻。
他又亲了一下顾鸢的脸颊,低声问:“没关系。明天给你带花。”
顾鸢确实被哄到了。
他勉强凝神,又说:“我睡着的时候,你别和郁朝云吵;也不许打架。不要胡思乱想。。。郁朝云那个傻子哪里能想到这些,还不是要指望你?”
顾鸢对郁朝云的感情,自然是比穆弘要正式一些。
但这又不是顾鸢的错——难道不应该怪穆弘自己恶性难驯,无可救药吗?
他终归是很有责任心的主人,哪怕对着这样一条恶犬也是如此。
“干嘛非要求我怜悯你呢?”顾鸢说,“你一点也不可怜,穆弘。”
他闭上眼睡着时,穆弘的心头紧了一下,忽然而生一种将对方晃醒,确认对方还活着的冲动。
他盯着顾鸢的睡颜看了会儿,对方永远只会在醒着的时候笑。
如果梦是未来与过往,那么顾鸢便觉着那两段时光从未有过让他快乐的时候。
穆弘帮顾鸢将被子盖好,又把枕头压了压。
顾鸢乌黑似画的发散在枕头上,穆弘伸手撩起一缕攥在掌心,总感觉窃得了一丝他人不曾有过的碎片。
他不曾被顾鸢怜悯;但他所有的东西,别人难道就不曾渴望吗?
在进来之前,穆弘有心要做一些更疯、更可怕的事情;但是顾鸢就这样轻飘飘地拉住了他。
那些恐怖血腥的冲动渐渐消散,穆弘现在唯一会做的事只有在顾鸢身边好好守着。
以及在那对叔侄进来前,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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