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仓廪惊变,异人初现
朝歌城的秋夜,已带了些许凉意。然而,比这秋意更冷的,是突然传到鹿台宫的一条紧急消息——位于城南,用于储存已收获棉花和部分成品棉布的官仓,昨夜遭了火灾!
虽然值守的兵士发现及时,火势被迅速扑灭,但仍有相当数量的棉花原料被焚毁,浓烟熏黑了大片仓壁,现场一片狼藉。
消息传来时,苏妲己正在灯下绘制一些简易的、关于水利工程的草图,闻讯,她手中的炭笔微微一顿,在绢帛上划出一道浅痕。她抬起头,眸中不见惊慌,只有一片冰寒的了然。
“果然来了。”她轻声自语,语气平静得可怕。这火,起得太巧,目标太明确,绝不是什么意外。费仲、尤浑,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她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任何触及旧有利益格局的变革,必然会引来反扑,这火烧官仓,不过是第一声丧钟。
她并未立刻发作,而是沉声吩咐前来报信的内侍:“传令杜元铣,立刻清点损失,安抚值守人员,并将起火原因详查后报来。
同时,加强所有棉仓及‘天衣坊’的守卫,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内侍领命而去。苏妲己走到窗边,望着南方夜空下似乎仍未散尽的淡淡烟尘,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破坏,是最低级的手段,但也最能考验应对者的能力。她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还有什么后招。
翌日清晨,九间殿上,气氛凝重。杜元铣跪在殿中,脸色苍白,详细禀报了火灾损失,并呈上了初步调查结果——在现场发现了火油痕迹和疑似人为纵火的物证。
纣王闻报,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不,是朗朗乾坤之下,竟敢焚烧官仓!查!给孤彻查!无论是谁,一经查出,夷其三族!”他近来正为棉花的顺利推广而沾沾自喜,觉得这是自己“功德”的体现,如今竟有人敢打他的脸,如何能不怒?
费仲和尤浑站在班列中,低着头,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嘴角都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费仲甚至出列,假惺惺地道:“大王息怒,此事实在骇人听闻!杜大人管理仓廪,虽有失察之责,但纵火之徒更是罪大恶极!臣请命,协同司寇,全力缉拿凶犯!”他这是想趁机插手调查,以便混淆视听,嫁祸他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比干出列了。他看也没看费仲,直接对纣王拱手道:“大王,纵火案自有司寇查办。当务之急,是确保棉花推广之事不受影响。官仓被焚,原料短缺,‘天衣坊’生产恐难以为继。老臣以为,应立即从周边郡县调拨应急储备,同时明发告示,稳定人心,绝不能让此等宵小之徒的阴谋得逞,寒了天下期盼‘瑞棉’之心。”
比干的话,沉稳有力,直指要害。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指责杜元铣,反而将重点放在了维护大局稳定上。这出乎了费仲、尤浑的意料,也让御座上的纣王冷静了几分。
苏妲己站在纣王身侧,心中微动。比干此举,看似公允,实则是在暗中支持棉花推广,避免因这次事件而导致项目夭折。这位王叔,果然眼光老辣,懂得权衡利弊。
“王叔所言极是!”纣王点头,“就依王叔所言。杜元铣,你虽有失察之过,但念你推广棉花费心费力,暂不追究,戴罪立功!务必尽快恢复生产!费仲,你便协助司寇,给孤好好查查这纵火案!”
“臣遵旨!”杜元铣叩首领命,心中对比干充满了感激。
“臣……遵旨。”费仲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爽,躬身应道。
朝会散去,纵火案的调查紧锣密鼓地展开,但苏妲己知道,费仲等人必然会设置重重障碍,最终很可能找个替罪羊了事。
她并不指望能借此扳倒他们,这次事件,更像是一次警告和压力测试。
真正的突破口,或许在其他地方。
当日下午,苏妲己以需要静心绘制“水利祥图”为由,来到了鹿台宫中一处相对僻静的书斋。她屏退左右,只留那个传递消息的内侍在门外守候。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内侍轻声禀报:“娘娘,酒肆的杨掌柜求见,说是带来了西域的新奇玩意。”
第九章仓廪惊变,异人初现
苏妲己心中一动:“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西域商人的打扮,面容普通,但那双眼睛,却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深邃明亮,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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