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雀枝说你拿回解药了?”
“大伯父的毒解了吗?”
“嗯”,谢荀语速很慢,“已经喝过天蛛的血,无碍了。”
妙芜鼻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是从谢荀身上传过来的。
她刚想开口询问谢荀可有受伤,谢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递过来。
妙芜伸手接过,打开来低头看了眼,借着廊下灯笼的亮光,发现那锦袋里似乎装着一大团银白色的丝线,那丝线被光线一照,闪出些金属似的色泽来。
“这是……”她有点疑惑,一时间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谢荀垂着眼睛,神色似乎有些疲倦,脸色也很白,越发衬得眉目漆黑。
“是天蛛蛛丝,从南疆回姑苏的路上,你捉住那只怀有身孕的蛛妖,不就是想要这天蛛蛛丝,帮大哥和二叔各绣一件护身锦衣吗?”
嗯?
原来原主捉那蛛妖竟是为了这个吗?
妙芜心里一时有些复杂,心里想着这原主对自己人其实也算不错。
她不由又想到那次在龙门镇上梦到那罗刹。有个和原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侍奉在那罗刹身边,难道原主的魂魄其实早已经被罗刹吃掉了吗?
那么这些年活在这具躯壳里的到底算是原主还是罗刹呢?
谢荀拼尽性命从帝王墓里救出原主,会不会他救出来的其实是早就已经和罗刹合而为一的原主?
其实早就在罗刹附身到原主身上的那刻,原主就已经“死了”。
妙芜心里一堆疑问,无人可以解答。
她捧着那袋天蛛蛛丝,眼睛有些湿润。
“小堂兄,谢……”
话未说完,身姿挺拔的少年便似玉山倾倒,朝她压了过来。
他个子太高,妙芜虽是及时扶住了他,却被他压得摇摇欲坠,两个人差点一齐栽倒到地上去。
她拖着他往美人靠边上走,手掌无意间摸到他后背,摸到了一掌冰冷黏湿,她抬起手一看,只见掌心一片血红。
她这才发现谢荀后背有好几处极深伤口,整个背部的衣裳都被血浸透,因为他穿了黑色的外袍,又披着披风,竟然一时无人发现。
妙芜整个人,连带着手都在抖。
好像从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看到谢荀在受伤。
第一次见面,就是他跪在祠堂里被谢涟抽鞭子,抽得浑身都是血,依然倔强地不肯认错。
然后就是龙门镇上收服剑灵,明明都吐血了也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妙芜想起初见时他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就忍不住觉得好心疼。
“来人啊,快来人啊——”
妙芜大声喊起来,周围巡夜的子弟很快闻声而来,见到谢荀倒在妙芜怀里,立刻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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