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给他送荷包帕子的宫女贵女不在少数,他不屑一顾,甚少会觉得自己这样会让对方难堪难过。可他收下时,确实是害怕羞怯胆小的小姑娘难过。
他愚钝到她对他已经弃如敝履,他还觉得她不会当真离开他。
“都一样。”宋诣固执地道,“朕一直收着,朕从未收过旁人的荷包。”
枝枝简直被这句话气笑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宋诣还言之凿凿地这样说,好似他从来不曾与旁人暧昧过一般,枝枝心头还是涌起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委屈。
她一把甩开宋诣,往后退到退无可退,“你是不曾收旁人的荷包,不过是和李三娘子在姻缘树下共许三生,不过是在上元节和李三娘子提着花灯赏烟花罢了。”
宋诣皱眉,一时之间没说话。
是说他有苦衷,还是说他逢场作戏?
这些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本就是他不该如此,却又必须如此。
“如今你踩着李家人的肩背登上了帝位,便对李覃弃如敝履,转头来求娶我来了。”枝枝冷笑时眼底犹有泪光,下颌却仍抬着,脊背挺直,“你当我是什么呢?”
宋诣当她是什么呢?
又当李覃是什么呢?
宋诣不说话,隐在袖底的手微微颤抖,面色却还深沉冷冽,复杂的眸底仍藏着三分倦意。
只是抬手拍了拍枝枝的脊背,和从前她害怕雷雨时一般,轻声安慰道:“是朕的错,朕以后……”
假山外的内侍犹豫着,不敢再往前一步。
外头的谢忱却目光一敛,看向沈寒亭,“怕是找到了,下人不敢进去打搅……”他轻笑了一下,看着沈寒亭上前,在内侍让开的间隙处走了进去。
“啪!”
沈寒亭才一绕进假山石,便看见枝枝一巴掌甩在宋诣脸上。
饶是沈寒亭,也微微一愣,才稳住情绪。他立刻抬手,将枝枝拉在自己身后,打算迎着宋诣的暴怒。
对面的青年却似乎并不愤怒,只是抓在手里的布帛被扯碎,他垂着眼看着手里抓着的那一块布,抬眼朝着枝枝看过来,却堪堪被沈寒亭挡住了。
宋诣幽深疲倦的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厌烦。
“枝枝。”他低声唤道。
枝枝的眼泪只在刚刚决堤,此时恢复如初,她转身出了假山,喊了沈寒亭一句,“兄长,走吧。”
沈寒亭总算是回过神来,他不由看了一眼宋诣。两人年纪相仿,当年又各自是一国储君,只是沈寒亭的父亲励精图治,对他这个储君更是手把手地教导。
宋诣却没有那样好的运气。
齐国先帝沉迷炼丹,朝野上下乌烟瘴气,整个齐国上下乱成一团,贪腐横行。那时候黎国太宗皇帝便说,若是宋诣不成器,他大概便是齐国的亡国之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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