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诣下意识去抓枝枝的手,但是少女早有察觉似的,一把拽下来,还推了他一把。枝枝胡乱冲撞,一下子推在他的伤口上,宋诣踉跄一下撞在屏风上。
枝枝却已经提起裙摆,劲直跑了出去。
之前宋诣是有交代不许让枝枝出门,可上次沈寒亭得胜回宫时,枝枝冲出去也是宋诣首肯了的。所以,这次两人在一起时,枝枝冲出本就不大的院子也无人阻止,毕竟宋诣就跟在她身后。
枝枝不记得从前的记忆,外头是哪也不知道。
踩着积雪,她顺着街道往前走。察觉到身后有人,她赌气地提起裙子,又一股脑地冲入人群中去。
宋诣雪白的单衣被血浸透,断过的腿骨在雪地里隐隐作痛。但是没由来的,他并不觉得恼怒,只是走路的步伐却逐渐不稳了。
旧伤未愈,他平日里疾行都做不到。
此时追着枝枝,便不免显露出一瘸一拐的丑态,鲜血染红衣襟,狼狈至极。
刘成不忍,“陛下,老奴带人去将长公主带回来。”
“枝枝。”宋诣没有理会刘成,他抬起脸,看着远处小跑的少女,追上去。
路上的人对宋诣指指点点,他半点不理会。远处的枝枝衣裳头发被雪淋湿了,冷得有些打哆嗦,只好钻入屋檐下躲雪。
刘成挥退身后的侍从,只自己举着伞跟在宋诣身后。
宋诣伸手取过伞,“你也回去。”
刘成犹豫片刻,还是转身了。
小巷子里人不多,厚厚的积雪盖住了脏乱的青砖,偶尔几根杂草长在缝隙里。枝枝蹲在檐下,长发散乱了,被雪水打湿披在肩头,委屈又恼怒似的。
宋诣拖着一条痛得沉闷的腿,一瘸一拐走过去,将伞放在她身侧支起来。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裳上鲜血晕开,漆黑的长发被打湿,苍白俊美的脸上神情阴郁。此时缓慢地蹲下来,在枝枝面前,拂掉她鬓发上的雪花,“可只想和枝枝一起挂姻缘牌。”
枝枝没有多难过。
她当然说不上对宋诣情根深种,只是憋屈。
嘴里话说得比什么都好听,还做一大堆示好暧昧的行为,可偏偏还有一个可以为之命都不要的心上人,还要和她挂和心上人挂过的姻缘牌。
她沈蝉音从出生便是嫡公主,何曾还受过这种委屈。
“不要。”枝枝垂着眼不想看他,可是实在是太冷了,她腿都冻麻了,不想再跑了,“等我见到兄长了,便和兄长说,我们的婚约作罢。”
宋诣将她的手拉出来,放入怀里暖着。
枝枝挣扎,他便握紧了她的腕骨。
“你和你的心上人厮守便是,我听闻如果四国之中,齐国独大,你也未必需要与我联姻。”枝枝总算是把话说明白了,她抬起脸,吸了吸冻红的鼻子,“我沈蝉音世间无二,绝不愿被人嫌弃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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