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的汗毛,几乎根根倒竖。
身旁的阿炁,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
他停止了咀嚼,慢慢转过头,清澈的大眼睛望向门口那个灰扑扑的身影。
他小小的眉头快速蹙了起来,粉嫩的嘴唇抿成一条警惕的直线。
原本天真烂漫的气息快速收敛,整个人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瞬间绷紧了身体的小兽。
那灰袍男人对王徽音的存在视若无睹,径直朝着会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案走去。
他的步伐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王徽音被他无视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跟了一步,“先生,您…”
男人已经走到了书案前。
他没有坐下,甚至没有多看案上摊开的笔墨纸砚一眼。
他伸出一直揣在棉袍袖子里的手,那手上戴着一副同样陈旧,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皮手套。
右手食指,缓缓抬起,屈起指节。
‘笃。’
指关节轻轻敲在摊开的香客登记簿上。
声音不大,但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屋内,却如同重锤敲在鼓面上,沉闷得让人心头发慌。
‘笃。’
他又缓慢的敲了一下。
‘笃,笃。’
第四下敲落。
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感到不祥的节奏感。
王徽音的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男人终于缓缓抬起头。
这一次,帽檐下的阴影被厅内明亮的灯光驱散了些许,露出了他那张脸的下半部分,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向下耷拉,透着一股刻薄和阴鸷。
他的目光,越过书案,再次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我和阿炁的身影。
“听说,”
他顿了顿,像是毒蛇在吞吐信子,“你这归藏楼…能通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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