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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上的小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面条的麦香混合着葱花和香油的味道,暖融融地弥漫在厨房里。
徽音忙了一整天,我闲来无事躲在厨房给大家做饭,倒也乐得清闲。
阿炁坐在高脚凳上,两条小短腿悬空晃悠,正笨拙又努力地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条,小嘴吹着气,吃得鼻尖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慢点吃,烫。”
我拿毛巾擦掉他鼻尖的汗。
“嗯嗯!”
阿炁含糊地应着,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干娘,这也太香啦!”
“你爱吃我天天给你做。”
“好吃,爱吃,天天吃!”
别说,这小家伙给的情绪价值极高,把你捧的,为他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叮铃——’
门口悬挂的青铜风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串清脆又略显急促的声响。
有人进来了。
王徽音正在整理之前的登记簿,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脸上挂起温和笑容,快步迎向门口。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心头莫名一跳,也朝门口望去。
来者是个男人。
他身形不高,甚至有些瘦小,裹在一件洗得发白的深灰色旧棉袍里,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灰扑扑,帽檐压得很低的旧毡帽。
他从外面凛冽的寒风中直接走进来,浑身带进一股冰冷的,混合着尘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
他走得很慢,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像一片飘进来的枯叶。
他没有理会王徽音的询问,也没有摘下帽子,只是微微抬了抬头。
毡帽宽大的阴影下,只露出一小截瘦削的下巴和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像淬了寒冰的针尖,又像是潜伏在黑暗洞穴里,毫无感情的爬行动物的瞳孔。
他的视线扫过王徽音,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越过她,如同无形的探针,精准地锁定了坐在后方的我。
一股阴冷带着恶意审视的寒意,瞬间顺着脊椎骨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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