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家传剑法的第七式‘裂冰式’练得怎么样了?”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用剑尖挑开烤架上的狍子肉,油脂滴在火里溅出火星。
她是京城卫家的小女儿卫棠,入学时就凭一手“惊鸿掌”震碎过测试靶机,此刻腕间的银镯随着手势轻响,那是用祖传玄铁熔炼而成的兵器。
被点名的周砚正用鹿皮擦拭半截青锋剑——正是周柏轩当年从祖宅大火里带出的断剑。
他指尖抚过焦黑的断口,内劲流转间,剑身上凝出一层薄霜:“刚入门,不过够用了……”他抬眼望向远处二班营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刚才巡逻时看见二班他们在凿冰取水,用的还是蛮力砸,换作我,一剑就能劈开半米厚的冰层。”
这话并非夸大。
一班五十人,半数来自传承百年的武道世家,入学时最低都是武徒七阶,其中三人已触及武徒九阶的门槛。
周砚的堂兄周澈更是在之前的实战考核中,硬接了导师黑熊三记重拳未退半步,成为全校首个获“准导师”资格的学员。
他们的生存方式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用家族秘药处理冻伤,以祖传阵法布置警戒,连取暖都用特制的“暖玉符”,根本不需依赖柴油取暖器。
当黑影(导师)举着橡胶棍摸近时,周澈只是屈指弹了弹腰间玉佩,三道残影瞬间从帐篷后闪出,木剑与橡胶棍碰撞的脆响里,黑影们还没看清招式就被挑飞了武器。
“这点程度的突袭,不如回家练三年再来。”周澈掸掉衣袖上的雪,剑穗上的家族徽记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
与一班的精致不同,二班的营地透着股野劲。
他们没搭栅栏,而是在松树林里挖了连环雪洞,洞口覆盖的松针下藏着削尖的竹刺,连取暖都用最原始的“地火灶”——在冻土下埋三圈松脂,点燃后能持续放热十二小时。
“李枫那蠢货又去招惹一班了?”短发女生苏青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帆布包,她父亲是做能源生意的富商,却执意送她进武道大学,靠的就是一手“听声辨位”的绝技。
此刻她侧耳听着百米外的动静,雪地传来的脚步声轻重不一,明显是经过伪装的。
“放心,他带了‘响尾蛇’。”男生赵朗拍了拍腰间的竹筒,里面装着用硝石和硫磺自制的烟雾弹,“上次一班用暖玉符炫耀,这次就让他们尝尝被烟熏的滋味。”
二班都是草根出身,但这里的“草根”之名,指的是没有家族武学传承,却绝非平庸之辈。
他们是从十万名普通学生中筛出的异类:
苏青能靠风声判断敌人方位,赵朗擅长用日常物品改装武器,而班长林思琦更是个连家族都查不到底的神秘少女,据说曾在街头斗殴中,用一根拖把杆打趴下七个武馆学徒。
他们的共同点是:悟性逆天,狠劲十足,最擅长把“不可能”变成“试试看”。
当林思琦发现一班的暖玉符能发出特殊红外信号时,当即让赵朗改装了战术表,将信号频率反向破译,成了追踪一班的“雷达”。
“他们靠祖宗吃饭,我们靠脑子活命。”林思琦用匕首在雪地上画出偷袭路线,刃尖挑起的冰碴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今晚去偷他们的‘暖玉符’,让这群世家子弟也尝尝冻成冰棍的滋味。”
双班的博弈实际上从他们踏入龙雀大学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而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实则是校方的精心设计。
管御风校长在制定分班方案时,就刻意将“传承派”与“天赋派”分开,甚至在课程表上安排了多场两班对决。
用他的话说:“温室里养不出猛虎,不把这两拨人逼到绝境,怎么知道武道的未来该往哪走?”
拉练第三天夜里,冲突彻底爆发。
一班发现藏在雪洞的备用物资被偷,周澈带着五人直扑二班营地,却在松树林里踩进了连环陷阱——苏青用藤蔓和冰棱做的“倒吊索”,把他们悬空挂了整整两小时,直到周砚带人用火箭筒炸开藤蔓才脱身。
作为报复,一班在二班的水源地布下“寒雾阵”,用家族秘制的“冰魄散”污染了冰层,让二班喝了一天带着寒气的雪水,不少人因此腹泻。
林思琦却反手用赵朗做的烟雾弹,趁一班聚餐时偷袭,抢走了他们视若珍宝的暖玉符,还在帐篷上用红漆写了“花架子”三个大字。
“与其说他们在和黑影斗,不如说在互相较劲。”岳若云(青蛇)透过望远镜观察着两班的动静,黑熊在她身边啃着压缩饼干:“昨天一班为了抢二班的猎物,居然用了‘七星阵’,那可是卫家的镇族之宝,居然拿来对付学生。”
“这才是管老想要的。”岳若云调出两班的实时数据,生存评分后面标注着“对抗分”,“你看,他们的实战技巧在互斗中提升了三成,比单纯应付我们的突袭有效得多。”
……
而第零班的特殊性,像一道笼罩在龙雀武道大学里的隐秘光环,既耀眼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这二十三人的名字从未出现在龙雀武道大学的常规名册上,他们的档案袋上始终贴着“朱雀局密档”的红色封条。
有人说见过他们在校医院的隔离病房外排队,手腕上的留置针管连着透明的输液袋,里面晃着淡金色的液体,像融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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